跟老爷相遇以后,无论走到哪儿我耳畔总有甩不掉的喧嚣……
2017年4月底,在与老爷相识一个月后,老爷开始磨牙,咬合力特别大,发出的声音特别响,而且除了熟睡其他时间都在磨牙,守在床边的我苦不堪言!当时是在上海华山医院,一个国内神经科首屈一指的名院,但院里的所谓的专家和教授对老爷子的磨牙状况均是束手无策……
5月底,老爷转回温州,先是住进了瓯海二医,经过医生的多方尝试后,他们找到了一种缓解磨牙的方式,那就是给其服用一种强效催眠药,很快老爷从“磨牙大王”变成了“考拉宝贝”,一天到晚睡眼朦胧神志恍惚,虽然减少了磨牙但却不利于身体的康复,于是经过多次尝试后,调整了催眠药的剂量,使老爷只在后半夜熟睡,原本我也可以跟着好好睡个后半夜,可是病房里转来一个爱吵闹的老爷子,侍者是他老伴儿,他俩吵吵闹闹到深夜,天还没亮又叮叮咣咣起了床……那是一个三人间的病房而且空间很小,白天会有亲属陆续来探视,人潮拥挤热闹非凡,午觉也是可遇不可求……
6月底,因尝试做高压氧,老爷转至景山康复中心,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环境优美的地方,只可惜我依然没能得到片刻的安静!原因是遇到了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她一天到晚打电话(早上五点开始,晚上十二点还不停),而且声音很大还时常开免提,每天晚上十点多用榨汁机打饭,后半夜频繁起身给病人(她老公)拍背!打饭、拍背我都能理解和接受,而一天到晚打电话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怒火中烧跟她发生了争执,而后消停了好几天,可是再后来又恢复了原状!为了克制自己,为了转移注意力,为了消磨无聊的时间,我开始写回忆录,一口气写了二十万字,每个字背后都是苦不堪言的无奈……
中秋节后,少爷跟我说决定将老爷转回家,我欣喜若狂,开心的不得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耳朵还要接受更大的折磨……
老爷家住在十字路口,门前那条路是镇上最烂的路,不是修的时候偷工减料,而是因为过往的车辆大部分是大中型货车,车辆的颠簸声、汽笛声几乎日夜不停,更糟糕的是对面要盖楼刚开始打桩,打桩机发出的声音简直可以说是响彻云霄,而且天没亮就开始,大半夜才结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想主动结束护工生涯的我只能想办法改变自己适应环境。
午饭后,待老爷躺下我走出楼房,骑上共享单车漫无目的地骑行大半个小时,待归来的时候已是满身疲惫,然后禁闭门窗,瘫在床上,戴上耳机,起初是开着音乐,“午夜惊魂”之后耳机的另一头再也没有插入手机,只是用来塞住耳朵,减轻一下噪音,如此以来,每天勉强可以有片刻的午休。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给老爷喂完药我躺下就睡着了,可是到了两点多就会自然醒来,潜意识提醒我该给老爷翻身了,起来折腾一番我睡意全无,一个多小时后,睡意逐渐来了,可是窗外的喧嚣声也来了,再想睡难上加难!后来,为了调整睡眠,我揽下了拖地的活,每天十点后,在睡意正浓时跑到八楼拖地,那是一个超大的空间,整个拖一遍需要半个多小时,拖完以后自是了无睡意,然后洗个澡再看一部电影,而后再给老爷翻个身,再看时间已是将近一点,此时入睡,正好一觉睡到天亮!
2018年4月,为了复查病情和调整用药,老爷住进乐清市人民医院,久不入院老爷极不适应,第一天夜里癫痫发作,第二天夜里咳嗽、打嗝,第三天夜里狂吐不止,令人坐卧不安!而且那也是一个三人间,另外两个病人和陪人都是大老爷们,晚上一个个都是呼噜大师……为了消磨时间,我再次执笔抒怀,写了《上门女婿》的前六篇……
5月26日,老爷呕吐后肺部严重感染,再次住进了医院,一天后病情恶化转入ICU,ICU虽然每天只有一小时的探视时间,但这里是小医院,送个血样儿做个检查以及为病人擦身处理大便都要外面的人自己来,因此门口常常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又开始书写……
前几天老爷做了切喉手术,不日将转至普通病房,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未知的喧嚣等着我,但我知道我的空间里还会出现很多文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或许也是命运给我的提醒: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生活用不断的喧嚣无情地干扰着我的耳朵,我当用手写出热情的文字去赞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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