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点关于父亲的文字,却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无数次。现在,也索性想明白了,我所想写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留点纪念,不为别的。没有了压力,就随便写写,顿感轻松。
今天讲的课文是莫顿亨特的《走一步,再走一步》,这里面的父亲对儿子的教育让我想到了我的父亲。父亲在小时候的我眼里,是极其严厉的。人生中唯一一次为了不去上学而装病,被父亲拆穿后,拿着树棍一路打着我,亲自送我去的学校,这是我的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送我上学。
父亲对我和弟弟的要求很多,也跟严格。吃饭的时候应该有怎样的表现、走路的时候手脚要怎么放、坐着的时候应该是怎样的姿势,只要他觉得不对,语言批评,如不改正,棍棒伺候。所以,小时候我很害怕他在家,幸运的是,他只有每年寒暑假才在家呆十来天。老家的房子有两道门,如果他在家,只要看到他从大门进,我就赶紧从侧门绕到别的房间去,尽最大可能的避开他,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都有些紧张。
有一次家里收割水稻,我放学回到家看到客人们都在桌上吃饭,锅里却没什么饭菜了,顿时气血上涌,生气又委屈,索性跑到邻居家堆放玉米杆的地方藏了起来。当客人们吃完饭后,妈妈发现我不见了,他们到处找我,我却因为赌气迟迟不出去。后来实在是太饿了,主动回去了,父亲看到我后,顺手抽了根树棍,让我跪在墙边,一顿暴揍,不准我哭,没有他的同意,更不准站起来,我就那样跪了一个多小时,饭也没吃上。因为那一次事件,我和他更加疏离了,心理上只有怕。
唯一一次温暖的回忆是我发烧了。具体哪一年已经记不清楚了,从小爱生病的我感冒是常有的事,但一般都不会发烧。那是一个冬天,我感冒了,晚上十二点多我感觉自己特别热,即使不盖被子,穿着单薄,仍然感觉热。并且脑子越来越晕,昏昏沉沉的。父亲在隔壁卧室感觉到我没睡着,过来问我,才发现我发烧了。那时候的农村只有自学成才然后拿脉问诊的大夫,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打肌肉针和点滴。半夜父亲见我越来越烫,赶紧背着我去打点滴,走在去往药铺的路上,我迷迷糊糊的,但记忆深刻的是在他背上的我感觉他特别高大,身材伟岸,宽阔厚实的脊背让我感觉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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