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清明假期回老家祭拜了爷爷，而今日又随龙哥回番禺祭了他太婆。祭祀的仪式仲有千差万别，而初心本应是一致的。
冯友兰曾说，“行祭礼并不是因为鬼神真正存在，只是祭祖先的人出于孝敬祖先的感情，所以礼的意义是诗的，不是宗教的”。谁都清楚，祭奠的酒馔“一滴何曾到九泉”，但我们却相信亲人、先祖能够领受我们的情意与祭奠，这种庄重的仪式是一种情感的、诗意的、道德意义上的真实。
然而祭拜的烟火引起了我的思考，为什么历史以来祭祀的仪式都免不了焚烧呢？为什么表达纪念要通过火呢？
《世界文化象征辞典》中，关于火有这样一段话：“由于燃烧和消耗，火是纯净和复活的象征，与水的净化与复活意义不同在于，火象征通过理解达到最崇高的净化，通过光明和真理的启迪直达上一层精神境界，而水象征着对欲望的净化，以臻于慈”。由此可见，对于灵魂升华，水和火是不可或缺的两种物质也是两种方式。在中医五行里，心火与肾水须相交，《易经》中表达为“水火即济卦”，水火相济便是性命之本，修身之道。
水火相济？那是一种什么体验呢？
我带着对焚烧仪式的好奇心，去观察烧得火旺的焚烧炉前，想要去拍个照，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炉前温度很高，我没走得太近，正想要拍照的时候，却发现有些水滴从天上散落下来。我纳闷着，是不是下雨了？于是又走开了一些，但走开之后又没有水了。所以我想着，是不是火炉上面洒水了？可是观察了很久，发现炉墙壁是有水管，却没发现水从哪里洒出。直到临走的时候我跟龙爸爸说起，问他有没有发现下雨了，他才告诉我炉口顶上有洒水降温，如果没有水降温，那炉子太高温烧不起来的。
我突然觉得在交流当中获得的启迪确实比自己冥思苦想管用。然后路上我继续搜索关于火的知识。发现燃烧是需要条件的，可燃物、助燃物和点火源之间，需要在一定的浓度、温度、压力下才可燃烧。
“水火相济”，从文化、现象、科学原理上认识原来是这种体验。 如果说火象征着通过理解达到最崇高的净化，那么火则代表了智慧，而水象征着欲望的净化，那么水则代表了慈悲。如此修身之道，则是需要同时具备智慧和慈悲才可达到生命之本。
仪式的作用，我想更多的是让我们从现实的麻木当中换一种方式，开打开自己的心灵。但历史上，仪式千万种，有些甚至是反人性的。如果祭祀是为了净化，以一种生灵的牺牲来换取另一种生灵的福泽，又算何慈悲？我们又何须为了仪式而仪式却忘了初心？然而战争是炮火，鲜血是水，那么所谓是为了正义而爆发的战争，以一群无辜的生命换取另一群利益获得者的利益，又谈何正义？
如果你用心说话时，能觉知自己的嘴喉的湿润，如果你在用力劳动时，能觉知自己腰背的温度，那么道不远人，得道者多助。今日祭祀，在家也点上一支香，愿叙利亚的难民早日摆脱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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