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醒后,正在下雨。忽然想起每个周日下午母亲都会去教堂,会不会被雨淋了呢?急忙打电话询问,说因为下雨没出门,听罢,才放下了心。
自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生活,我总也放心不下,劝她与我们同住,不肯。说只在自己家才安心、舒适。我们理解她的感受,也就不再强求了。
母亲是极要强的,她年轻时家境贫寒兄妹又多,没机会读书。婚后父亲工资微薄,母亲只好在家务农,全部的农活只靠她一个人去做,很辛苦。后来我们家搬到小镇,母亲在家属厂做工,也并不轻松。但是,无论多苦多累,她都默默地付出着。
母亲最大的希望和支撑就是我和小弟能考上大学。那时侯大学生包分配,母亲告诉我们只有考上大学才能不用受罪,过好日子。不识字的母亲每天忙碌完一天后,总要陪我们学习,有时候不太累就在旁边做点儿针线活儿,太累了就和衣斜躺着看我们复习功课,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家里来了亲戚,在我们午休或学习时,母亲总会示意人家少说话或窍窍私语,以至于姑姑们开玩笑说她们出气都得切细了一丝丝地出。还好,我们如了母亲的心愿。
岁月慢慢地消掉了母亲年轻的容颜和充沛精力,有时候,她会把一件事反反复复说好几次,我总是静静地听着,也不提醒不打断,只要她觉得新鲜愿意讲,就好。
母亲却毫不认为自己老,能自己做的事从不让我去做,而且仍如从前一样,因一些琐碎的事为我们操心,跟她说了很多次无需如此,她反倒生气觉得我们不看重她,让人哭笑不得,只好任由她继续为我们做着种种打算。
在父母面前,我们永远是一个小毛孩,享受着无止境的爱,即便回报,也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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