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第23天。
今天没有面试安排,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剩下的半本书看完。到地铁大概还有20几分钟,不骑小黄车了,就这么走走吧,看看人、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时间很慢,我也不用赶,和迎面步履匆匆的上班客一个个擦肩而过,想着过不多久我也要跟他们一样赶路,我又难过又兴奋。
昨天前后面试了两家,第一家是一个半公益性质的公司,专注传播佛教文化20余年,老板是个60岁的小老头,跟我说了很多他的丰功伟绩,一趟听下来似乎能把他的家财猜出一二来,人脉网也能搭出半张。工资给的不高,“因为是半公益”。接着他又让我参与了一场他们内部的一场会议,他对我真的很信任,但将近3小时的会议都快让我睡过去了,情怀是要有的,但是还是要有点逻辑和时间观念,另外,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在开会的时候一直一直把印有佛像或者法师的衍生品不断地摔来摔去,每摔一次我就心疼一次,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做了20多年的东西?他后来讲了什么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那些摔来摔去的“啪啪”声。
下午又从海淀坐车转战到海淀的常营,公司主做医疗服务,办公室面积不大,歪歪斜斜的做了很多人,灰灰土土的,像是一个县城的中学教室,一到上课时间就没有朝气,墙上贴着除了“奋斗战斗”一样的话之外,也是光秃秃的。角落的饮水机旁挤着放了几个拖地的水桶,地板又湿又脏,像是一个还没来得及完善的新公司。
见了人事,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女性,运动休闲的黄绿色短外套崩着她放肆的肥肉,特别像我们村里不爱倒饬的二大娘,脸上也堆着一样的红晕,她把我引给老总:一个30出头但已经有叔叔体态的A总,我不明白这两天的自我介绍完了以后为什么都会有人说我很“情怀”,仿佛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就不要情怀了,单纯的只是想填补市场的空白,用空白捞钱。我也不爱他们把这个词冠给我,我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情怀之后还是要挣钱,但这同时也是初心的魅力。随他去吧,每个人一个活法。
老板话太密,还问了很多我转行的事,不知道什么目的,也许是真心替我可惜,也许他还想借我另辟疆域,也许只是想试探下我接下来工作的心是否坚定…我放了狠话之后,老板就只剩慈祥的“嘿嘿嘿”了。老板还说他以前是学中文的,只是不爱写东西,我这样的很难得,谢谢老板!只是老板如今这脸上一点也不剩文人的风骨了,只有胖脸上黑色的小中分还依稀能在民国文人回忆录的黑白照片上找到一点印迹,不过可能纯属巧合。
本来今天要在博物馆待一天,享上一天的清闲,心想着要是有公司通知面试也不去,可是电话一接通,嘴上却说好,我下午有空!这可能就是最小的现实与理想的故事了,没关系,我还有半个下午的时间可以接着看会书活在理想里,展览就不看了,马路对面在开19大,展览的主题都很红色,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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