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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惭愧,写了那么多文字,却没有一篇是关于母亲的。今天是母亲节,又适逢释迦牟尼佛诞日,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母亲就是人世间最美的的佛。
母亲幼年丧母,十四岁时又失去了奶奶,姥爷在外干活,作为长姊,母亲承担起了家中的重担。因此,母亲只读了四年书,便不得不离开了学校,正是源于这段经历,母亲格外地注重子女的学习,我们姐弟三人之所以能学有所成,走出农村,与母亲的启蒙教育有着密切的关系。
时常听姑姑们说起,我小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坐在炕头上,指着糊在墙上的报纸认字,这个字念“花”,就是窗台上开着的花,那个字念“生”,就是你爸爸的名字。过年时吃糖,母亲也不简单地把糖给我,而是先给我一块,然后再给我一块,问一共有几块?就这样母亲在日常生活中教会了我认字算术,等到上小学时,我已经认了几百个汉字,学会了十以内加减法。
父亲年轻时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当时家境还不错。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村里拖拉机队解散,包产到户,家里又陆续添了妹妹弟弟,父母也从老房子里搬了出去,要张罗盖新房子,家里的负担一下加重了。而父亲又是一向大手大脚惯了的,所以日常用度全靠母亲极力维持。
在我们姐弟三人的印象中,即使在最困窘迫的日子里,母亲也从未让我们穿着破衣服出门。通常是我的衣服穿小了,就改一改给妹妹。母亲心灵手巧,把旧衣服翻个面,或是在衣襟上绣几朵花,就让妹妹感觉穿的也是新衣服。大人的衣服实在不能穿了,母亲把一些商标或是衣兜拆下来,重新改造,就变成了弟弟衣服上的领口袖口的装饰,即便是弟弟裤子上的补丁,母亲也是一定要补讲究图案的设计,大小要一致,左右要对称,针脚要均匀。所以在当时的农村,家家户户的孩子普遍都是缝缝补补穿三年的时候,我们姐弟三人从来都是穿的整洁利落。这就是母亲对待生活的态度,可以让我们看到,在最困苦的日子里,依然会有花开,会有希望。
父母二人,靠种田供我们姐弟三人都读了大学,弟弟又读了研究生。这期间,不少人劝过母亲,供孩子念书干啥啊?还拉那么多饥荒。母亲对这样的话是不屑一顾的,总是说,“我念书没念够,可得让我的孩子把书念好。”为此,母亲吃了很多苦,省吃俭用,辛勤劳作。为填补家用,母亲还帮人做过缝纫活,改种水稻后,母亲又常年在水田里劳作,经年的劳累使母亲的身体留下了病根,颈椎病肩周炎风湿骨质增生,常折磨着母亲不能安睡。
现在,我们姐弟三人都已成家立业,如果说我们有一分成就的话,那也必须感谢母亲。她从来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没有学过教育学心理学,但是她一直在无条件地爱着我们。小时候我们犯了错,母亲从来没有骂过我们,更别提打过了,长大后我们的学业与工作,母亲从来都是尊重我们的意见,不轻易干涉。在母亲的口中,我们听到最多的是,都有哪些人曾帮过我们,我们要怎样感恩,至于有哪些人伤害过我们,母亲从不记得,也从不在我们面前提起。我们在母亲朴素的理念中,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之所以我们在各自的生活里能坦然面对各种问题,是因为我们有母亲这样一位人生导师。
做子女的最怕问,时间都去哪儿了?母亲的皱纹和白发是那样刺眼,恨不能让时光倒流,再把青春还给母亲。我们姐弟都有这样的默契,争取让母亲多享受当下,年轻时她为我们费尽心血,如今应该是我们回报她的时候了。《战狼》热映时,我和妹妹陪母亲看电影,让她一睹她的偶像的风采。看着母亲在影院里开心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母亲年轻了,仿佛她才是需要我呵护的小女孩,往后余生,我会倾尽全力,像她曾经爱护我那样,去小心翼翼地爱护她。
今天母亲节,我为母亲买了一双和我同款的鞋,从此后,我要陪着母亲,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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