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第一个家紧挨着一条干河床,我家在河的东岸,所以这个村庄也被叫做河东。
这是一个规模较大的村庄,据说有上千村民,所以村南面的不识村北面的,村东的也不识村西的。小时候我并不常出门,不去赶集,不去串门,也不去参加村里的红白喜事,如果有人看到我和我妈走在一起,总是被惊讶的问道:这是谁啊?怎么都不知道你家姑娘这么大了。我妈总是笑说一句,她一直上学,平常在家也不出门,她也不认识几个村里人。这确实我的真实情况,我真的只认识屈指可数的那几户人家,以至于后来搬到村南边了,左邻右舍也不认得,这么多年以后仍然分不清邻居们的辈分,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
我家当时有四间半房子,两间算卧室,一间厨房餐厅兼客厅,还有一间半房子是放农耕作具和粮食的仓库。围墙是土坯的,大门是细竹竿编成的那种栅栏,晚上象征性的挂一下,说明家里没人或者已经睡觉了。几家邻居都很友好,时常串门,甚至锅里倒上油还去隔壁看一下在做什么,回家再往锅里放菜。
家旁边那条干涸的河床,被当做了垃圾处理厂,不少附近的人都会把垃圾丢到这里,平常也鲜有人迹,我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我家的小狗皮特因为喝了碧浪洗衣粉水而死了,我和哥哥在这条河床里给他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把它埋在了某棵大树的下面,让它入土为安。非常感谢我哥哥当时陪我一起把狗狗埋了,虽然我的做法在家人面前很幼稚可笑,但哥哥帮我完成了。以后多年我都不养宠物,除了照顾不便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害怕失去。
家似乎就是那座老房子,进屋要上三个台阶,台阶也只有门的宽度,两侧用砖垒起来一米左右的竖墙,上面摆上花盆,哥哥和奶奶爱种花,我和妈妈不喜欢,主要是养不活,不是浇水太勤就是忘记浇水。上了台阶之后要迈过高10厘米左右的门槛,才算进入厨房吧,因为有一口大土灶,还有冬天烧的炉子,吃饭时把桌子摆开,吃完就收起来。后来由于哥哥结婚,我们陆续搬了两次家,但我也一直没有自己的房间,一直跟奶奶睡,直到我结婚之后。
家是家人围坐在一起,有时讲讲新鲜事,其乐融融,有时批评我或哥哥,气氛紧张,不管怎样,那盏灯下,那张桌旁,一个都不少,那是家,是我们生活的起点,是我们向往的终点。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无论科技如何发达,都无法重现那些年那些场景。何时再回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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