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找准方向 最为重要
王山、赵武从青峰村出来,二人见李虹颐一瘸一拐的脚踝好像受伤了,李亚轩只得背着她走。二人来了兴致。
走到山脚李亚轩和李虹颐坐下来休息。李虹颐发自内心感叹道:“你整天奔波在这荒山野岭要吃多少苦啊。”
“不,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真正的艰苦不在这里。”李亚轩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清河水。
“怎么呢?”李虹颐不解地问。
李虹颐不清楚,建新镇各利益集团都想分一杯羹,各种矛盾犬牙交错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理还乱,不能简单论对错,更无法简单论敌我。你就明知道他代表某一利益集团可他打着正义旗号,这些背后的搏弈着实令人头疼。而且像青峰村这样的村子并不多。分田单干以后,有些村集体经济很薄弱,而没有集体经济作为依托,很难实现村委会的一些职能,村两委会的桥梁扭带作用大打折扣。党和政府的温暖往往要透过民营企业才能传递到乡亲们身上。而民营企业因控股人理念不同而透显巨大不同,有的尚能兼顾国家、劳动者、资本三者利益,有的只追求资本利益最大化,甚至使有些矛盾激化。
李亚轩道:“有些矛盾错踪复杂,我一句半句的跟你也说不清楚。”
“哦,我似乎也明白一些。”李虹颐望着李亚轩紧锁的眉头顿道:“具我了解,许多扶贫干部都是有任期的。你就不考虑换一种活法。”
李亚轩望着静静流淌的清河,他对李虹颐这一问,似乎在思想上早有准备,似乎这一问早晚会发生。李亚轩也不是没有动摇过。他大学时期的女友在美国等了他四年。他曾几次犹豫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的女友在美国嫁人了,他也偷偷的哭过。
李亚轩更清楚,他一手创办的开山筑路队已经有两人逝去了,有五人已留下了终生残疾。但面对困难和风险这支队伍就是不惧而且越战越强。从乡亲们的目光里,他知道乡亲们已把他当成了政府的化身。
“我已不属于我自己。大家之所以信我,跟着我干,就是因为乡亲们看见了我和他们吃住在一起,坚持着奋斗着,血和汗已经和他们融在了一起,已经和这里的佝偻老人和瘦骨嶙峋的孩子融在了一起”李亚轩说着,眼里已含泪花。“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也有多人给我介绍过女朋友,一般初次见面都还认可我,一旦相处看到我的工作就很快离开了。我不恨她们,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凭什么就要求别人跟我一样。但这一次次分手从没有动摇过我,反而使我更加坚定。我甚至得了交友恐惧症,害拍再交女朋友。”
李虹颐静静地听着敞开心扉的李亚轩慢慢诉说。他的诉说里饱含激情。他的理念是坚定的。她理解李亚轩,理解他的衷肠。但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李亚轩可能误会她了。“亚轩,我理解你,你不必害怕。那些年只是你的运气不好,没遇上志同道合的女友。不过呢,我到挺庆幸的。”
“虹颐,你善良、能干又漂亮在我心中你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我从心里喜欢你但不敢爱,我不知我能不能给你带来你要的幸福啊。”李亚轩似乎不知用什么样语言才能表达出他心中所想。
“牡丹只有被养在温室里呵护着,才是牡丹的幸福嘛?在冰封大地的时候她蕴满了生机不是幸福嘛?在春寒料峭里她迎风怒放就不是幸福嘛。你说得挺好‘快乐、幸福是和奋斗融合在一起的’,怎么在现实里你又胆小了?你还是不了解我,不相信我。你更误会我了。我是只愿相随,不问去处。”李虹颐说着眼里也含了泪花。
面对李虹颐火热的表白,李亚轩感觉自己面对爱也许是真的胆小了,也许是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吧。“虹颐,这都中午了,你饿了吧?我给你摸点小鱼吃。”李亚轩打起经神想引开话题,当然时近中午了,他知道李虹颐也肯定饿了,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自力更生解决伙食了。
“饿死才好呢,这两天,你想不想的就气我一回。唉呦,脚又疼了。”李虹颐娇嗔道。
“呀,我看看。”李亚轩毫不顾忌地脱下李虹颐的鞋袜,见她脚踝仍在红肿脚上也有了血泡。
“把发卡给我用一下。”李虹颐听话地摘下发卡递给李亚轩。李亚轩将发卡尖用火柴烧了一下,将李虹颐脚上的血泡挑破,挤出脓血,又撕纸条包好,穿好鞋袜道:“你别动,一动脚会疼的。”
李亚轩卷起裤筒下到清河里,摸起鱼来。还真有战果,李亚轩接二连三地将小鱼仍到岸上来。李亚轩又堆起几块小石头,在石上烤起鱼来。
“行呀,你还真会摆这石头。有两下子。”李虹颐见李亚轩错落有致地搭好石头灶由衷地赞道。
“你是世界唯一的,我也是世界唯一的。常在野外行走,不会点野外生存技巧还行。”李亚轩细致地烤起鱼来。烤熟了。李亚轩又细致地剥去鱼皮,那是用心在剥,剥好又吹吹凉才交到李虹颐的手中。李虹颐将李亚轩细心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禁不住的心经激荡。她心里明白,李亚轩虽纠结但自己已走进了他的心中。“你也吃呀,看着我干什么?”李虹颐芳心荡漾,面带羞涩道。
“好,吃,吃。”吃过野餐,李亚轩准备背李虹颐过河。
王三,赵武在山上自然将李亚轩、李虹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见二人聊起来没完没了,随后又吃又笑的,见李亚轩给李虹颐挑脚上的泡就算是最刺激的了,就是不见他们搂呀抱的亲热动作。这二人这个气呀。见李亚轩站起来了,看来是要过河了,没法跟了。赵武一气不自觉的将一块石头蹬了下去。青峰山的坡度有些缓,石头并没滚到山脚,但引起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李亚轩和李虹颐的警觉。
李虹颐有被狗仔队偷拍的经历,问李亚轩道:“这山里是不是也有狗仔队啊。”
李亚轩向山上眺望虽没发现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均有可能。面对潜在的危险反而激起李亚轩的豪气,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此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实际上已经把李虹颐当作了自己的女友。道:“管他呢,谁愿拍谁拍,咱不怕。”
李亚轩背起李虹颐趟水过河。时值雨季,河水已漫过河中枯水时显露的石块,水还是比较深的。李亚轩道:“虹颐,你别害怕,万一我一脚踩空了,咱的衣服会湿,但人不会有危险的。”
“我不怕,跟你在一起,在那里我都不怕。”二人还算顺利的过了河又爬了会山路,李虹颐跟着李亚轩终于又来到了白云山沈家庄。
进了庄,李虹颐发现这里跟青峰村大不一样。村主干道两侧有些房舍改造成了门店,五花八门的各种店招或横或竖地悬挂着,‘沈家庄沈氏货运’、‘棒棒快递’、“李氏货栈”……人们或坐或蹾或站,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扁担,有的还带有箩筐,他们对不远处一家门店前发生的争执似乎已经麻木了,有人过去围观,有人远远地观看,也有人抽自己的烟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位穿着整齐腋下夹着包的人被一些手持扁担的人围着,这人似乎要冲出包围,直到这人和一家门店前一位熟人打上了招呼才算解围。
李虹颐在李亚轩的耳边小声道:“这个村怎么这么乱,看来治安状况堪忧呀。”
李亚轩知道,这个村翻过白云山就快到楚江市里了,地理位置特殊,可以说是白云乡通往楚江市的交通要道。分田单干以后村里没什么集体经济了,村里的壮年人大都到楚江市打工去了。留下来的人利用地利干起了棒棒军。这种场面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这几年山里的脱贫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从山里往山外运的,从山外往山里远的货物都大幅增加。
李亚轩道:“这都是棒棒军和棒棒货运站”
“棒棒军?你是说码头上的棒棒军?”李虹颐狐疑地问道。
“类似,就是将山里的,像青峰村的桔子和产品挑到楚江市去或卖或是按定单送货。”
俩人说着话来到了沈村长家。沈大娘开的门,见是李亚轩来了非常高兴,道:“李主任,你来了正好,你快帮我劝劝老头子,他正生闷气呢。”
“哦,沈村长怎么了,”李亚轩随大娘进了屋。沈村长见李亚轩来了,忙从床上下来。
“您别动,您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吧。”
李亚轩来之前沈村长正躺在床上生闷气,村里蒋氏货运不按时发放工钱,村民别无它法,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沈村长帮助去说说。沈村长责无旁待,去找蒋立国。蒋立国说市里家乐超市还没给他结账,他没钱发工钱。还说村里要有钱就给垫上,没钱垫就别来讲废话了。气的沈村长跟他大吵一顿。
这事还没解决,村民孙娟又来找沈村长。孙娟在楚江市里歌厅唱歌不常回来,人家昨天回来了,沈德就去找她借钱,孙娟没借。沈德就把孙娟家的门给踹坏了。找到门上的事不能不管,沈村长去找沈德,想让沈德去给孙娟道个谦。这沈德不仅不认错,还占着毛坑不拉屎的脏话连篇把沈村长骂了一通。把沈村长气得不得了。
李亚轩了解了情况,知道村里问题的结症就是村集体经济薄弱,没了经济基础说话没人听了。李亚轩沉吟下道:“开个村委会吧。”
沈村长自然愿意借着李亚轩的东风,把村委会开好。说着沈村长要去通知。
李虹颐在一旁始终插不上话,见沈村长要走,忙道:“沈村长,我是李虹颐,那天晚上您父女就是给我输的血,我今天是随李主任前来专门致谢的。”
“呀,你看我这眼拙,我还真没认出来。谢什么谢呀,救死扶伤都是应该做的。你先坐,我去去就回。”沈村长说着又要走。
“沈村长,致谢是必须的。您看这个卡里有十万元,您受累给您父女和那些接医生的乡亲们分分,表示一下我的心意。”李虹颐诚恳道。
沈村长接过卡沉吟一下道:“这钱本不该收的,但开山筑路队的经费太缺了,我就收了,把它捐给筑路队吧。我在这里谢谢您了。”老村长说着就要给李虹颐鞠躬,一把被李虹颐拦住了。
老村长朝李亚轩道“你看,这可以吧。”
“这是李虹颐同志给您的,您做主。我不参加意见。”李亚轩道。
“那好,那好。谢谢,谢谢。”老村长连声的谢。这时沈村长的女儿回来了,人还没进屋,声音就传了进来:“爹,您怎么样了。”随声进来一位清秀的姑娘。他见李亚轩在,道:“你也在呀。”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李亚轩问道。
“我娘给我捎话说我爹病了,让我回来一趟。”
“你们这娘俩,就是的,我说我没事,你们就是不听。你停停赶紧回筑路队去。”沈村长说罢头也不回地通知人去了。
李虹颐见这姑娘和李亚轩说话没有间隔,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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