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对自己真诚,那我们就不能回避任何此时此地的真实感受。当四周的目光像舞台的聚光灯一样,直直地将自己烧灼,那我们就无法像一个人待着那样纯然真实。
青春期的孩子因为假想观众的存在,行为里总有点表演的成分。其实,何止青春期,每个人一生都活在心中“重要他人”的目光里。
人体验到的痛苦,绝大多数来源于我们对经历事件的解读。快乐亦是。更准确讲,许多时候不是内心的那个主体我体验到了事件带来的痛苦,而是烙印在心里的他人的评价让我们对事件有了这些解读。
比如,一个严苛的妈妈,会让孩子长大后很容易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严苛的妈妈,在挑他的瑕疵。而他可能已经很久没联系过妈妈了,但这种挑剔目光不会消失,似乎已变成了他自己的目光。
这样的“重要他人”会有很多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婴幼儿时期的主要抚养者。后来遇到的许多人,也会成为自己重要的客体,慢慢走进自己心里去影响我们对自己的自我评价。
有人说,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而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幸与不幸,最核心的就是孩子所体验到的关系的质量。而关系里受到伤,常常也要在关系里去寻求治愈。但如果我们的痛苦太强烈,对新关系的期待太高,痛苦或许会翻倍。
所谓心理治疗,许多时候就是治疗师在与来访者重建关系,然后一定程度上去重塑来访者心中那个重要他人的态度。以一种更加接纳和无条件肯定的态度,去让来访者体验到被抱持,然后慢慢地学会自己给予自己抱持性的关系。
痛苦是人生的底色,和解让痛苦不会盲目扩大。一件事的发生,并不必然会带来痛苦的体验。当我们遇不到足够好的关系时,不必沮丧。我们是能在生活里汲取到美好的营养,点点滴滴去浇灌,自己也能重新去构建那些内在的声音。
我们所投入去做的事情,反过来会对我们起作用。读书、读人、读景、读生命一切经历,写作、画画、做饭、一切劳动改造也都反过来改造我们自己。不管是什么样的阅读和创作,都让我们有机会去重构我们与自己的关系。痛苦的底板,允许我们去创造独属自己色彩的作品。在这个过程中,和解发生,创造发生,美好人生也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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