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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28

2020-09-28

作者: 满塘荷叶一枝莲 | 来源:发表于2020-09-28 21:40 被阅读0次

    咱们今天说说药。提到药,你最关心什么呢?

    我们都希望药的疗效好、安全、没有副作用。这个标准,是所有人包括医生眼里的“好药”。

    那怎么做呢?

    你会说国家会用严格的法律监管药物流通的每个环节,来保障药的有效和安全。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但是在我看来,真正的好药却不是这么来的。

    什么是药?

    要想知道什么是好药,咱们就必须先知道什么是药。

    我们通常认为药就是治病的。对,但是不全面。

    《药品管理法》给药的定义是:

    药是用于预防、治疗、诊断人的疾病,有目的地调节人的生理机能,并规定有适应症或者功能主治、用法用量的物质。

    我解释一下。

    首先,药可不只是治病,能够预防、诊断的也是药。

    比如,疫苗是为了预防;做增强CT打到血管里的造影剂,是为了检查。这些都是药。

    其次,这个定义更重要的是调节生理机能。

    机能,就是机制和功能。生病有发病机制还有功能变化。

    所以,治病必须打断发病机制,改变细胞或者器官的功能。而承载这个改变机能任务的就是药。比如:

    抗生素通过杀死或抑制细菌,治疗感染,是打断发病机制;

    退烧药通过调节体温调节中枢的功能,达到退烧;

    口服避孕药通过抑制排卵,防止怀孕;

    紧急避孕药阻止受精卵在子宫内膜着床,达到避孕。

    但是,我认为药品的专业定义并没有讲清楚药的实质。

    药的实质是,医学解决方案的物质载体。

    什么是载体呢?

    我举一个著名的科幻小说——《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的例子。

    小说里有一个细节:人类在月亮上发现了一块黑色石碑并且测量它,发现它的长、宽、高三个边的比例是1:4:9。

    做到这个容易。

    但是这个石碑的神奇之处在于,不论人类用多么精确的方式测量,它的三个边比例永远是1:4:9,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2001:太空漫游》中的黑色石碑

    这种科技水平显然人做不出来。

    我解释一下,人类做出来的东西,经过极度精确的测量后,比例可以接近整数,但是永远做不到完全是个整数。

    这个石碑一定是地球以外某个未知文明留下的,也就是外星人。

    小说的作者亚瑟·克拉克(Arthur Charles Clarke)写道:

    这是那个未知文明以这种方式,狂妄地展示了自己的力量。

    外星人就是用石碑这种简单的呈现形式,展示了他们整体的科技水平。

    这个石碑就是承载外星人科技水平的物质载体。

    药是医学解决方案的物质载体

    讲到这你就明白了,药也是这样一个载体。

    药承载的是所有医学知识共同体对于某种病的解决方案。

    比如,咱们嗓子发炎了,医生会开几片阿莫西林。

    咱们拿到手的是简单的阿莫西林,但是它的背后却是一整套复杂的知识体系。

    比如嗓子疼和细菌的关系,细菌的结构,药物杀灭细菌的机制,药在人体怎么代谢,半衰期是多少等等。

    阿莫西林本质上就是,对嗓子发炎这个病的所有医学解决方案的物质载体。

    病人不需要了解一片药背后复杂的知识体系,只需要简单地按照医嘱吃药就可以了。

    药用一种简单形式,交付给病人一个复杂的认知体系。

    这就是关于药的第一个层面:药,是医学解决方案的物质载体。

    只有理解了这个概念,你才能知道一个好药,是怎么来的。

    药反映医学认知水平

    只有医学整体认知水平提高了,才可能交付出更好的载体,也就是好药。这就是关于药的第二个层面。

    每一种药,都代表了不同年代的认知水平。

    在认知水平低下的年代,人类只能靠偶然来发现药。

    实际上,咱们吃的很多药是意外所得。

    比如“伟哥”。本来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结果发现男病人吃了以后各个都“挺高兴”,原来它可以帮助勃起。所以,“伟哥”就用于治疗阳痿了。

    这个药物的研发过程,就是某种物质和我们希望出现的解决方案偶然匹配上了。找到这个载体是意外所得。

    后来,医学对于病的研究越来越深入,知道了病的机理,药物研发就变成了用已有的化学分子,一个一个去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药。

    这虽然比偶然发现靠谱了一点,但这依然是一个认知水平相对低下的时代。

    用这种方法研发新药的成功率低,耗时费力。更关键的是,用这种方法找到的药不精准,一个药通常可以影响很多机能。

    我们希望出现的作用就是治疗作用,不希望出现的是副作用。

    还说“伟哥”,靠扩张血管来增加海绵体的供血,带来勃起。但它也同时扩张很多其它部位的血管,这样也就有了副作用。比如眼睛胀、头疼等等。

    整体认知水平提高,也就能交付出更好的药。

    因此,药物研发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在电影《我不是药神》的情节里提到一种病——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以前,医学对于这个病的认知很粗浅,治疗只能靠普通的化疗药。

    化疗药会带来巨大的副作用:倦怠、乏力、脱发、恶心、呕吐、消瘦、器官功能损害。同时,治疗效果还不好,病人生存率很低。

    那个年代,无论怎么监管生产过程,医生怎么调整用药,患者怎么配合,药物的有效性也不可能再改善,副作用也不可能再缩小了。

    新的研发思路,让好药的出现成为可能。

    也就是先找这种病的发病机制,越精准越好,如果找到一个关键点就更好了。

    到了1983年,医生们找到了这个关键点,也就是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的罪魁祸首,是一段称为BCR-Abl的基因。这段基因合成的蛋白,不断地给细胞“乱发信号”,让细胞变成癌细胞。

    到此,发病机制明确了,并且精准到了一个靶点。

    接下来,根据靶点设计出了专门的分子药物,它不仅稳准狠,而且减少了副作用。

    这个药就是格列卫,它带来了一个精准药物研发的新时代。

    在它以前,只有不到30%的病人能够活过5年;有了格列卫,这一数字提高到了89%。5年之后,接近99%的病人可以达到完全缓解。

    而且药物的副作用也大大降低了。服用这种药的病人甚至看不出任何异常,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工作。

    格列卫就是理想中的好药。

    这就是关于药的第二个层面:不同水平的认知体系,一定会出现不同水平的载体。

    认知越来越精细,好药出现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这是解决好药研发的最核心的思路。

    认知提高保障药的安全有效

    医学整体认知水平越来越深入,不仅可以造出好药,还可以让曾经的毒药救命。如果认知错误,好药也可以杀人。

    这就是关于药的第三个层面。

    比如,潘金莲毒死武大郎的砒霜,它的化学名称是三氧化二砷。

    在所有人眼里,砒霜是毒药,可以害人。

    但是,随着认知水平越来越深入,今天的医生用所谓的毒药——三氧化二砷,治疗某种类型的急性白血病。联合其他药物,可以将这种凶险、死亡率很高的白血病的5年无病生存率,提高至90%以上。

    相反,如果不能提高认知水平,好药也可以害人。

    比如,现在治疗麻风病结节性红斑,还有多发性骨髓瘤这两种疑难病有一种药,叫做沙利度胺,也叫反应停。

    但是,这个药在几十年前就是臭名远扬的“魔鬼”。

    它曾经造成了全球15000多名孩子畸形,造成的流产、早产、死胎更是不计其数。

    这些畸形婴儿的胳膊、腿都很短,手和脚直接长在躯干上,就像海豹一样。所以也被称为“海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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