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柿子树

一棵柿子树

看见一棵柿子树，是在深秋时分，一树的叶，枯黄的，大半铺在地上，枝上零零落落的挂着几片黄叶。

虽则叶子所剩无几，枝头的柿子，越发地饱满，彤红，仿佛承载了一季的收获。

说来奇怪，本来就一棵树，果实实在算的上稀疏，却让我想起了橘子红了那部电视剧里的场景。

满园的橘子，黄里透红，秋风吹过，墨绿色的叶子如海洋的波浪般层层散去，金黄的果实就是点缀在墨绿色海洋上的红灯笼，多像流动的大海。

一棵柿子树

从远处看，橘子和柿子的颜色一样，一样的黄里透红，一样的颗粒饱满。对于世界早已一片模糊的我来说，若站在远处，单从外形看，私以为柿子和橘子的区别并不大。

起先，我不曾见过柿子树，也未曾目睹过橘子树。在甘肃之南，于黄昏碰到这样一棵，轻易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关于柿子树的一切场景，深藏在我的脑海深处。又经过我妈经年累月的复述，已经完全勾勒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记忆里的风景，大致是最美好的，经过岁月的沉淀，过滤，生命力越发的强大。

小时候，我妈总说陕南的柿子树，说的最多的就是汉中山里的柿子树。

漫山遍野的柿子林，一到秋天，柿子成熟了，黄灿灿，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

她说山里的柿子特别甜，尤其是霜打过的柿子。

那时候，我总是在脑海构想一座座相连着的大山，大山深处，柿子林就那样招摇地，挂满了金黄的果实。

路过的人或惊叹，或羡慕，或震惊，有的干脆如我般，二话不说，走进那林间，敲上几杆子，坐在树底下，一饱口福。

我妈往后的几十年，一直在兰州和家中穿梭，饱受风霜雨雪摧残，大概再也没见过曾经的柿子林。

年轻时所见的柿子林，就和生命中的芳华一样，虽然转瞬即逝，但那一刻的绚烂光辉，在后来的岁月里，成了一抹温情，每当感慨生命无常时，它就涌出来，提醒曾经的美好，而这份美好，足以撑起以后几十年的凄风苦雨。

给我妈说起我出差去的地方，我说靠近汉中，我妈还不忘提醒我，阳县山里的竹子，高大、俊秀，让我一定要看看，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有没有竹子。

其实，我一来，就在县城附近的公园里，见到了我妈口中的竹子，但是，不知怎的，一棵柿子树的光景，一直萦绕在心头。

独木难成林是不假，一棵树也它的魅力。当围着它的银杏叶，洋洋洒洒地落下，高挂在枝头的柿子，撑起整片林子疏朗的氛围。

彼时，小溪在右侧，不急不慢，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