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正踏入社会之前,我天真的以为人生无非两种形态,干净漂亮的活着或者永远不为明天操劳的死去;现在想来,着实可笑。死去的人该有怎样的境遇,我还没有死过,暂且不得而知,许是真有另一个世界也讲不定。
但慢慢成长,经历的事情日子增多,日趋复杂,也就看的清“活着”这两个字的份量了,“活着”仅是一种状态,而怎样的活着便是一种高深莫测的学问了。顾城讲:“一个人应该活的是自己并且干净”,窃以为是种理想的状态了。但想法与现实终究是相隔甚远的,倘若你发现这个世界的残酷、无情、冷漠,从而无法忍受之时,你会怎样抉择?活着不能干净,死又死不了的人生哲学会是你的备选吗?
所有读过《人间失格》的人大多都以为叶藏是不堪的,颓废的,因为怯懦,所以选择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沦中生出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所以拒斥粗鄙的乐观主义。面向社会,他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手段,就是靠着这种手段得以苟延残喘。“怎样都好,只要能逗人笑就行了,如此一来,就算我置身于人们所说的生活之外,他们应该也不会太在意,总之,我绝不能让他们看了碍眼。”这种做戏求生的手段,我是学不来的,也难以说服自己去做的。这种伪笑着迎合众人的卑微到尘土里的人,在面对众生的不解之时,只能靠着这种手段来保持自己心中的圣洁。所以,《人间失格》所要阐释的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颓靡之风,与之相反,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不被世人理解的高尚的理想主义。我必须承认,我是这样的人,并不觉得可耻的行为。
世界在他眼中是清晰的,这不是讲世界的清晰,而是他的清晰、洞察,“善恶的观念是人定的,‘恶’是人随意创造的道德词语”,“社会,我开始隐约明白了,他的真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人们需要当场取胜,人绝不会服从于他人,就连奴隶也会用奴隶卑屈的方式进行反击,所以,人除了当场决一胜负外,不可能有别的生存方式。”曾经无数次的祈祷自己被杀死的叶藏,在清晰洞察世间的一切的时候依然相信自己心中圣洁的理想,仍旧从未动过杀人的念头,他认为那样只会给他们幸福。他居然有这得偏激的想法,但我相信内心圣洁这一说法。老板娘讲:“我认识的小叶,个性率真,为人机灵,只要他不喝酒的话……不,就算喝了酒,他也是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恰如“比目鱼”这等有钱是友,没钱便是仇的所谓“朋友”让叶藏清楚的明白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人啊,明明一点也不了解对方,错看对方,却视彼此为独一无二的挚友,一生不了解对方的真性情,待一方撒手西去,还要为其哭泣,念诵悼词,相互轻蔑却又彼此往来,并一起自我作贱。没有被“棉花”“幸福”所伤的人是无法体验这种真理的。
一个人选择怎样的活法,是这个人的自由,但偏有人会拿着“道德”“世人”的幌子来说理晓情。但所谓的世人不就是你吗。
如今的我,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
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所谓“人世间”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松子第一次讲“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时候我还是懵懂着、无知着,冷眼看着这一切。但现在不同了,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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