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
傍晚，远处传来了久违的鞭炮声。大街上的车辆比平日多了起来，都是急着赶回家过小年的人们。
坐112公交车回家，相熟的司机师傅问我啥时放假过年。我笑着说，过年是孩子们盼望的事情，与我们成年人无关啦。
一进家门，看见的是老妈期待的眼神，还有快点吃饭的问候声。每到这个时候，感觉老妈对保姆说起话来才硬气。
这可不是老妈的一贯风格。
老妈当了一辈子老师，当年是远近闻名的"田老师"。同学们私下里经常会对我说:你老妈可真厉害!
其实，老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学生好，为学生好。在我的记忆里，老妈从没有按点下过班。总是把一些贪玩的学生留下，边备课，边监督他们做作业。
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得到了老妈更多的关爱。比如，带他们回家吃饭，或是送给他们干净的衣服。
如今，逢年过节，懂得感恩的学生们都会前来看望老妈。这是老妈最开心的高光时刻。
老妈特别能干，当年，提倡学工学农，老妈带领学生们去农业点拉水稻苗，在校园里开垦土地、灌溉农田、插秧育苗。
辛苦的劳作，结出了丰硕的果实。自己种出的大米，格外香甜。
过度的劳作，让老妈患上了风湿关节炎。而多年后的关节置换手术，更是改变了老妈的生活状态。
不能走动，活动范围限于方寸之间。
手、脚也失去了往日的灵活。说话的底气越来越差，每次听老妈讲话，都得把耳朵靠近些、再靠近些。
老妈始终充满正义感，对学生的不良习惯从不留情面。这样的后果，是当年我家的玻璃常被一些涉事不深的学生用砖头砸破。
这时，老妈对惊恐万分的我说:孩子，不要怕，邪不压正!
时光匆匆。我想对时光说，请你慢些走，请你带走老妈的病痛吧。
让阳光照进来，温暖你我的双眼。让我们坚信，黑夜，终将过去。光明，就要到来。
（文/杨岢）202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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