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对于元宵节并没有多少概念,可能也就只有元宵节可以放假可以回家吧。
长大以后,或许是因为离家越来越远了,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所以这个对我来说并没有多重要意义的节日,也慢慢的在我心里变得有了些许分量。
今年学校也是大发慈悲的放假,让我们在元宵节的下午回了家。按照平时的周末,并没有多少人会跑这么远回家一趟,可这次,人却多的不像话。
学校门口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明明冬天还没过去,但在他们有的人脸上却已经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汗珠。
他们可能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吧。我拖着疲倦的身体,靠在一座石柱上,无聊的翻弄着手机,将程序页重复的滑来滑去。
“快拿包,车来了!”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我并不抱着希望的抬起头,却看到了那辆可以送我们回家的车。
我从来没有觉得那辆车是如此的缓慢。从我的视野到车站那段并不远的距离,它似乎走了很长时间。当它停下的那一刹那,如蜂窝般的人群便将车紧紧的围了起来。
尽管这样会很危险,尽管车上已经满员,尽管,那么大费周章还不一定能挤上去,可他们还是拼着一线机会,就如世界末日想要逃亡的人们一样,那种求生欲。
我站在拥挤的车厢里,透过透明玻璃看着没挤上车的人。他们无奈的回到原地,有的蹲着,有的还是站着。这让我想起了春运的时候,那些归家心切的游子。
售票员一遍一遍的叫着让买票,却看不见他的身影。我费劲的蠕动着身体,终于将钱往后传了过去。这么冷的天,车里没开空调却也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可能是因为人多所散发的热量多了,也可能是因为我那莫名躁动的心情,我也搞不懂普普通通的一次回家,为什么会让我心情大变。
因为家离学校比较远的缘故,还要转车,往我们那去的车又少,所以折腾了很长时间。当最后还差几公里就到家时,我破天荒的选择了打的这个能快速到家的方式,放弃了让人来接我。
“奶…”我习惯性的一推院子门,就喊奶奶。奶奶她还是老样子,看我来了就从厨房出来,叫我去吃饭。原以为奶奶不会知道今天是元宵节,可谁知她说快来吃汤圆,刚煮了两包,还有你太太给送来的包子。
奶奶也还能买元宵啊,我也是比较诧异。在我的印象里,她老只买特别有营养的,然后做给我们一家老小吃,后来也逐渐习惯了奶奶那有时比较咸的菜。
我坐在椅子上吃着那并不是很好吃的汤圆,黏黏的很是烦人。当黑色的芝麻糊从糯米皮中渗出时,那腻腻的甜味瞬间遍布整个口腔。
大了之后,也就已经不像小孩子那样争着吵着要玩花灯,要放孔明灯了。或许吃汤圆就是唯一表达正在过元宵节的方式吧。
奶奶又端了一碗汤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愣了一下,咽下口中那残余的汤圆,头也没抬的说了句明天中午吧,下午还得上课。我也不知道奶奶是什么表情,可能是一种很失落的表情吧,只听她说了句嗯…多吃点,锅里还多的是。
这是奶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我穿的太薄路上冻着了吧,到家就闹肚子了。奶奶就刻意把我的那碗汤圆加了热汤。
正月快过去了,春天也不远了。我坐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天上那零星的孔明灯,微弱的火光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渺小。
或许是因为近几年国家不提倡放孔明灯才导致今年的元宵节放的人特别少吧。
其实说实话,说着孔明灯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可我小时候却也没碰过。我也忘了是小时候家里面过的拮据还是大人不让玩。反正至今孔明灯对于我还是一个未知的玩具。大了后对这些玩意也就没有了多大的兴趣了。
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熬夜到十几点,然后在突如袭来困意中睡去。
当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九点多了,依稀记得奶奶在我睡梦中问我还难不难受,我只是翻个身说了个不就继续睡去。
磨蹭磨蹭之后吃饭时都已经是中午了。奶奶从锅里面拿出早已煮好的鸡蛋,一边给我剥着一边说这个是克闹肚子的,我吃着奶奶给我专门煮的牛肉,默不作声。
按照以前应该是我说不要,这次回家,我没违抗过她一个意愿。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弟弟骑着电瓶车送我去等车,在电瓶车就要离开奶奶视线的时候,我转过身,喊着那句很久没说出过的话…奶奶再见。再将头转回去时,听到的是每次出门都会听到的话…路上慢点。
依然是毫无头绪的划着手机屏幕,看着空间里秀着元宵节这样过那样过。
其实有的节日,它真正的目的不在于你过得有多好,多差,多热闹,或者多孤寂。能回个家和家人一起吃顿饭,这样也挺好的。
长大的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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