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8点,殡仪馆里人员稀少,只有少量的车辆和极少的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严肃而沉重!在我们前面的车辆是已故老人的女儿和女婿,我们同时下车,抱着准备好的鲜花,走近他们,却不知说什么,也不懂鲜花是不是该递上去。我们互相握了握手,彼此都哽咽了。
我们进入“002厅”,大概是这里中等大小的一个空间,老人已提前被保鲜在这里,安详地躺在厅中间,周围是一圈的鲜花,像电视剧里的 “政府官员光荣牺牲” 的样子。我认真地把我手中的花放好,听从指挥在手上绑了条白毛巾,在腰间绑了一条亚麻绳,算是参与者的仪式感。
现场 现场2大家各自忙碌,我站在002厅的中间,跟已故的老人默默告别,她盖着红色的毯子,只露出脸庞。我看着她的脸,生前的老人斑少了许多,白里透红的肤色,眼睛微微睁开,嘴角略微上扬,像极了平常的亲切问候。
听家里人讲起她离开人间的样子,躺在沙发,旁边是老先生为她准备的早餐,7点多喊她起来吃饭,她说好的。后来老先生出去买东西,游荡一圈回来,大概是11点,看到她侧身睡着,还没有吃早餐,就念叨“怎么还没起来呢?”而后,看到嘴唇有一点泡沫,发现她身体有点凉再也起不来了。老一辈的人说这是 “好修养” 的结局,安然离开,没有任何挣扎。
按照潮汕的习俗,请来专业的法师进行诵经并带领我们做了各种仪式。诵经里的内容听出了一部分,大概是关于孝顺、怀胎十月、儿女一生牵挂,每位父母都有担心不完的事情。听着这些“经”,我问自己,这是仪式感还是迷信呢?如果这算迷信,我愿意参与这样的迷信。
法师做完仪式后,进入火化的流程,听说女生不要去那个现场,我跟姑姑就远远看着,目送随行队伍远去。
大致到了一段落,离开殡仪馆后,姑姑提议我们一起去看望老先生,也就是已故老人的丈夫。到他家的时候,他刚刚吃完午饭自己在房间里收拾,哽咽地告诉我们:“金婚是50年,我们结婚56年了,比金婚还厉害。”后来我们一起聊起以前,回忆了林林总总,老先生开朗地跟我们分享他们老两口的生活,看到一种力量。
嗯,我们尽力生活,一切无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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