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岁左右的时候,我们是住筒子楼的,一家三口再加上岳母就住一间屋子,左邻右舍每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当时我们住在三楼,正下方二楼的房间也是住着一家四口人,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他们的女儿彤彤,还有彤彤奶奶。
小女孩彤彤和我家儿子一样大小,经常一起玩儿。
有一段时间,儿子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非常喜欢玩儿水壶盖儿、洗脸盆子等圆形的东西,把它们放在地上转圈圈,听它们与水泥地面撞击、翻滚的声音,“光咣咣咣”。每天都要玩儿这个,我们怕扰民不让他玩儿,他就哭闹不止。好在楼下是彤彤家,理解我们,也从来没有来找我们理论过。
可能是从小就跟我一起钓鱼的缘故,儿子一直都喜欢鱼,每每我钓鱼回来,或者是买鱼回来,都要守着盆子看好久,用手摸摸它们,抓住最大的那条,把它攥在手里,捧到脸前仔细看,就差去亲亲了,经常被鱼挣脱后,摔进盆子里,溅得一身的水。
就连我杀鱼的时候,也是蹲在一旁,看得很认真。甚至会模仿我杀鱼的动作和步骤。有一次,我俩闲聊,我说,
“儿子,你会杀鱼吗?”
“会呀,先刮鳞。”边说边用手比划,“再扣腮,然后剖肚子”,“最后”,他突然不说话了,而是站起身来,抬起一只脚,猛地往地上一踩。这下子把我给弄蒙了。
“这是干啥?”
“跺鱼鳔呀!”
“哦!”我哈哈大笑起来,想起来了,每次杀鱼的时候,大一点的鱼鳔,我都应儿子的要求,让他用脚跺一下,听个响儿。
不光喜欢看鱼,更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鱼脑儿。
儿子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天,爱人出去了,只有我俩在家,我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儿子写完作业了,问我上午买的鱼在哪儿?我说,洗好放冰箱里面了。
“我想看看它!”
“好啊,你看吧,在冰箱里面。”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从冰箱处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爸……”
我就感觉不对劲儿,赶忙跑了过去,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儿子一只手费力地举着盛鱼的盘子,脑袋上有几片葱姜,还有汤汁顺着脑袋往下流,顿时就把我笑喷了。
原来,儿子打开冰箱门,发现盛鱼的盘子放得有点高,他就用手去扒,没想到,盘子里面腌鱼的料汁、葱姜流了下来,正好流了一头。
现在每每想起这事儿,还都笑得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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