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劲松？”
“嗯，算认识，但不深。一个满脑子只有肌肉的家伙罢了。”单东摇摇头，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启阳点头，也不再关注。
下午第三节的物理课上，班主任头上带着纱布出现了。他若无其事地讲起课来，但同学们都是好奇宝宝啊，一直在追问事情的始末。
平日里，钟离也常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没什么架子，这会儿也是被缠得办法，只得挑一些学校没有封锁的消息讲讲。
大意是几个学生打起来了，老师劝阻时也被打了，后来就一大波老师都来帮忙。但涉及到那几个学生打架的原因，钟离则是闭口不谈。
同学在感慨石劲松的魄力的同时，也不免为班主任加入战场而被伤到感到不值。
“好了同学们，不要再谈论了，该上课了。”钟离强调着。
“钟老师，那个石劲松会被开除吗？”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同学们向声音来源处望去。
是田广亮。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和这石劲松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问的问题大家都好奇。
钟离顿了一下，回答道：“这得看学校是怎么处理的，我也没法回答。但等过一段时间，处理结果就会出来了，同学们不用着急。”
李启阳手指微微敲着桌子，心道：继然老师没什么大事，石劲松，就让给学校处理吧。
这一天再没有其它事发生，除了边上单东不停冒出的黑气。
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
李启阳心里冒出这一句话。
放学后，李启阳拉着吊环站在89路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醒来之前的最后一幕就是在一辆89路公交车上，那永远也逃不出去的89路公交车。现在看来，那一幕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正在回想时，李启阳心里却是一动，注意到一个刚上车的人，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正带着耳机听音乐。
是她！那天和自己一起在89路公交车上的人！
他还记得，当时每一次不经意地转身，车上的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地消失一个，而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消失的。
她也安然地逃出来了？
李启阳歪着头盯着那女人看了一会，后者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来，和李启阳对视了一眼。那茫然的眼神，李启阳知道她不记得自己。
李启阳没多想，挤过人群向女子走去。
那女子有些不知所措，往后退了小半步。虽然现在的李启阳还穿着校服，但不知怎么的，那平静的眼神就有些吓人。
“不用紧张，”李启阳组织一下措辞，“只是想问下，你还记得半个月前的这个时候，你在89公交车上发生的事吗？”
女子下意识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乘89路……”
边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噗嗤笑了：“现在的孩子不得了，才读高中吧，居然就学会搭讪了……不过这套话术有点老了吧。”
“就是，还当场被拆穿了，哈哈哈……”
女子听了周围话也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但李启阳却皱起了眉头。
认错人？不大可能，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是没有，但都让他在89路上遇到，概率就很小了。
那么，是失忆了？
李启阳凝神看去，却发现了一些不自然的地方。
就好像这女子，并不是一个真的人，明明各方面的反应都极为自然，但总在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对，就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89路上，那个女子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
李启阳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但走回了原地，不再多说。
即使发生了什么，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回到了家里，照常先到了爷爷以前的房间，给爷爷上了一炷香。黑白照片里的爷爷仍在微笑，仿佛会一直微笑下去。
李启阳定定地站在照片前，眼角却有什么温暖湿润东西划过，脑海里也不时有爷爷的音容笑貌闪过……但是在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平静，如同眼前这人与自己完全没关系一样。
我的身上……一定也发生了什么……
爷爷的去世，渊的消失，以及……记忆中情感的缺失，这些事很可能是一件事引发的。
是时候准备晚饭了，淘好米，加了点水放入电饭锅里。
又去里摘了点茄子，洗完后一起放在电饭锅里蒸熟。
当李启阳就着蒸茄子吃饭时，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出现了。
饭煮过头了，硬邦邦一点也不好吃。蒸的茄子盐放多了，吃一口得混一大口饭才咽得下去。
该死的。
李启阳莫名地开始烦躁起来。
……
一处会议室里，十几个人正围聚在一起。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似乎在声讨着一个人，情绪激动者甚至站了起来；而另一部分人则是静观其变。
陆空皱着眉头地推开一根指过来的手指，把摆在面前的指责书撕个粉碎。
“说完了吧？半天了还唠唠叨叨个不停，真当我没事做么？”
“陆空，你别太嚣张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上报你此次行动的罪责！”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脸色通红。
“哦，你说的是那什么借贷公司的覆灭？这对上头真的有什么影响？”陆空不屑地把碎纸屑扔到了男子身上：“罗进生，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的龌龊？”
罗进生额头青筋弹起：“你胡说什么！这种小势力……”
“你也知道是小势力？像狗一样咬着不放。”
这时第三个人陈福插嘴了：“够了，陆空，你知道我们的意思。覆灭这小势力的是那名自主觉醒者，于情于理，你都要把他交出来——”
“交出来做什么？给你们实验室么？”陆空不耐烦了：“我说了，这个人我保下了。别再烦我。”
“这不合规定……”
“我的话，就是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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