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进入了八月份,眼瞅着暑假就快结束,但我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
都说,外嫁的女儿格外想家,但我并没有。回娘家,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一来,我不会开车,每次拖家带口回一次娘家,路途很是劳累。二来,我的母亲在老家县城租房,住宿条件有些差,用我儿子的话来说:“外婆家厕所,都没办法洗澡啊!”
但不管怎么样,回娘家这件事终于敲定了。这次我们没有选择坐大巴车,而是定制了快车,因为快车更为方便,关键是司机会上门接客。上午9点,快车准时发出,司机是位看上去还年轻的男士。一路上,男司机和副驾座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打发时间。而我很久没回家了,我半眯着眼,靠着座位上听他们用全南话谈天。从他们的闲聊中,我了解了他们的一些故事,原来这两人年纪跟我差不多,但他们已经换过好几份工作,从做工厂流水线,到超市采购员,到后来的客运公司,最后跑快车。
他们也说到了近几年全南的经济发展状况。交通状况确实很能反映一个县城的经济发展水平。我的老家全南因没有火车站,只能靠客运站输送人力、物力,因此全南快车也比其他路线出勤率高。关于这一点,我想我和这位司机都是其中的受益者。
有了快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转眼就到了全南县城。下车后,我们一路走到母亲租房处的楼下,我让儿子赶紧喊外婆来开门。刚进门,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那个出租屋:狭窄的客厅里只有一张餐桌和两张背靠椅子。因为女儿和外孙的到来,母亲才搬出了一张塑料的红凳子。在我们进门前,独居的母亲已经将午饭准备好了,简单问候之后,三人便开始坐下来吃饭。吃着并不怎么美味的饭菜,我试着找聊天的话题,但又好像没有特别要说的。
于是,我夹起盘里的一块芹菜,看了看才慢慢放进嘴巴,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这个菜做的太咸了,老人家吃多了盐对身体不好。”
儿子听了,也小声地附和:“妈妈,外婆做的菜,有点咸哦。”
只有母亲依然笑着对儿子说:“太咸了你就多吃点饭,晚上,外婆就少放一点盐啊。”
此刻,祖孙三代的身份、地位发生了某种变化:以前,我听母亲的话,现在换成了母亲听我的话;如今,儿子听我的话,外婆听外孙的话;但无论是儿子,还是母亲都以我为中心。想到这,我突然明白了回娘家的意义。
回娘家,其实就是让父母在被嫌弃与被爱之间感受亲密无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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