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一天,我无意中低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布满了条条深浅不一的纹路和伤痕:有的是疏于护理的干纹,有的是偶尔不小心的划伤,有的是在与猫咪“搏斗”时不小心留下来的挠痕,有炒菜的烫伤,也有切菜时候的切痕......其实,我不太很在乎这些痕迹,对我这个本来就不靠手的美丽吃饭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只是猛然间发觉自己的手变成了这个样子,心理上真有点难以接受。
与其说是因为懒惰疏于管理自己,不如说是因为岁月时光留给自己的成长印记。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成长的经历,在不知不觉猛然抬头之间,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这个成长的速度却令人猝不及防。
记得印象中最爱吃的是妈妈做的鸡蛋韭菜馅的饺子.包子和馅饼。那馅儿鲜美而不油腻,皮儿软硬适度口感舒服。在时不时冒出兹拉作响的温度极高的煎锅里,她只用手便能够把那圆嘟嘟.肥胖胖的饼仔们烙得焦黄锃亮.香味四溢,而每一回我都一口气能吃掉9-10个,赞不绝口。她和的馅和面天下仅有,我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她亲自调的,是不是她和的面。也曾想逆袭赶超,多次亲自调馅.和面做了十几个馅饼,可吃了两个,就真的咽不下去了,一是面硬,二是馅儿没有鲜美不腻的口感。望着满满两盘子的馅饼,我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又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把这些报销掉?
经过一段段独立生活的日子,自以为经过了锤炼,变得越来越强大。可是却没有发觉在烙馅饼这样的生活琐事的结果呈现中,自己已然又高估了自己。事实是任由你读再多的书,学再多的本领,却永远也做不出记忆中妈妈的味道。
想起她那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净是突起的硬疙瘩,偶尔触摸一下,也是刀子一般拉人的疼,却在一旁不懂事的连连抱怨。做完了家务,她自己就在一边揪手心上的老茧,揪不掉了就用牙去咬。小时记忆中的大多的回忆都是与妈妈的手巧有关的,她精心编织的件件毛衣,引街坊邻居老师家长们啧啧称赞,她早早做完摆了一桌子的美味,让我每天放学回家便能及时吃上现成的饭菜,记忆里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在妈妈的保护下,我被照顾的很安全很幸福。
这双手也许很粗糙,却凝聚着我最深刻的记忆。也许这双手真的不够美:关节粗大,手指粗短,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老茧疤痕;现在的他也不够灵活:因为关节风湿,总是疼痛难忍,甚至抓不起一双筷子。可每个人都会因为年老时候的身体健康不复当年而感到痛苦和绝望,更会因为不如意而感到情感压抑和痛苦。这难道不是最真实的人生哲理吗?
当我想到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的时候,我都会按耐不住流泪哭泣,心里也会有一种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可有一种强烈的撼动在心底里回荡,那坚强的力量来自于妈妈无畏于生活艰辛的无悔付出,更是来自于她灵魂深处的最无私伟大的母爱!
今天,当我无意看到自己的双手也出现了伤痕的时候,我仍然不动声色依旧淡定。是的,那些白嫩娇滑纤长如玉的双手真的很美,也真的令人羡慕,还可以给主人带来滚滚财源,可这样的手除了静坐在镜头前扭捏作态,还能干什么啊?他身穿拴上巨额保险外套,就如同一只被夹住嘴巴的知更鸟,永远也没有机会在早晨和夜晚欢唱,这样的手也永远没有机会能做出专属妈妈的天下无双的记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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