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杜威的“教育即生活”,也可以反过来说,“教育即生活”(陶行知有这样的发展,但偏离了杜威的原意)。
教育即生活,教育本该如生活一样真实,即便为了教学的方便,教育中会有一些机械的训练,但也要时刻记得那仅仅是手段。
教育即生活,我作为老师,我得是作为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站在讲台上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得是我自己对于生活、对于教育的理解,我不机械重复哪怕最伟大的学者的语言——更别说是一些教参上为应付考试的一些套话、废话了——即便那些伟大学者的话,如果我没有理解,我也不生搬到课堂上来。
教育即生活,我不仅要自己作为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课堂上,我也要引领我的学生做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人。一个人,“真实”是他朝向理想生活的基础——只有一个真实的人,他才能真实地认知自我、真实地认知世界,他才能在这个真实的基础上不断提升自己、完整自己,拥有自由、幸福的生活。
引领学生做一个真实的人,从引领他真实说话、真实学习、真实表达开始。教学生读一篇文章,我不仅要检测孩子有没有读懂这篇文章,我更要引导孩子表达他真实的对文章的看法——他同不同意作者的说法、同意或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他认为作者写得好不好、认为好或不好的理由是什么、这篇文章于学生自己有什么实质意义、于社会有什么意义、于宇宙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得是学生自己真实的看法,一切都没有预设的标准答案……
为了教师做一个真实的人,为了引领学生做一个真实的人,这教师要永不停止地学习,只有永远不停地学习,他才能稍稍具备真实引领学生去真实存在的知识、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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