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就像一本书,越读越有味道。
这是一句恭维之词,适合在宴席、交际时说,有效期一般不超过三个小时。说者刮肚搜肠,突然眼前一亮,出口便情绪离场,留听者念念不忘。
“文人”原先是一个外号,配不上我。现在“文人”就是文人,我配不上它。那我也死皮赖脸赖上它,往它脸上身上贴,不管它接受还是拒绝。因为我没有别的才能,唯独有些文人特征,还是寒酸迂腐那方面。我若做文人,不求大获成功,至少可以减少许多嘲笑、讥讽。就像蜣螂,没人嘲笑它们玩粪球,但人就不行,连兔子都不行。
只有你知我一紧张就拽文,从无人问我为何紧张。他人都嫌我过于内向,偏偏给你留下话唠印象。
你看我拽文很嚣张,其实我很紧张。你听着酸涩肉麻,我早已心乱如麻。
我也想“说人话”,可那样过于直白,直白总是高效,也能换来高效回应,我期待回应,又怕回应。于是我就在晦涩难懂的词句中拐弯抹角,拖延时间。置身于自己的假想中,快乐无穷。在幻想和做梦这两方面,我是个天才编剧,演员选我自己。我甚至想,一直在这过程里飘摇也好,星夜兼程,不求终点,不要什么避风的岛。
在与顾客通话和看腾讯看点的过程中,突然听到熟悉的方言口音,我心中一暖;过上一会儿,又满心怅然。暖是因为想起了你。美好的回忆总是快一步,蜂拥而至,猝不及防。怅然是因为想起已失去你。或者说,我并未曾拥有你。悲伤回忆蹒跚而至,后来居上,赶跑了欣喜。美好只留在回忆里,而悲伤延续至今,至未知年岁。不知从何时起,快乐只能靠快乐的事突然袭击。
傍晚时分,我总能看到西南方向的天空。那里有低空飞行的飞机,刚刚起飞或准备降落。值守的几颗星星刚刚摘下面纱,模模糊糊,睡眼朦胧。此刻已日落西山,而长庚星尚未隐去,次日太阳公公还在赖床,她又以启明星的身份,晶莹剔透悬于清晨天空,照亮早起或晚归人的行程。是那演奏琵笆的女神呀!可是白昼不见,长夜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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