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斩拔刀斋
绯村剑心,飞天御剑流第十三代传人,一位不世出的剑客,幕府末期最令人胆寒的杀手,因信仰武力“倒幕”,以杀止杀杀人无数,人称“人斩拔刀斋”。
鸟羽伏见一役,萨长军胜利,一个新的明治时代渐次开启。在战火的余烬前,绯村剑心插剑入泥,誓言不再杀人,从此以浪客之身带一柄逆刃刀浪迹乡野。所谓逆刃刀,即以刀背位为刃,刀刃位为刀背,即便与人交手也可不再伤人性命。
但浪客剑心企盼的宁静闲散的新人生,以及和平安宁的新社会并没有真正到来。
新的时代一点也不善良。武士旧怨、政治纷争,长久不息。
是非漩涡挟裹进历史洪流,绯村剑心形迹落拓,带一身江湖的倦意,却又不得不一次次上路,在对手心狠手辣的攻击中,狼狈应战,仓促还击,险象环生,终究又遇强则强,鲜逢对手。
直到再遇见强大的志志雄真实——但不是他,而是他的近身侍从——濑田宗次郎。
2 濑田宗次郎
宗次郎是一个俊美的少年,穿一袭标志性蓝衣,带着一脸标志性的笑容。
这笑容单纯,真诚,而且阳光。
又充满挑衅。
院落前,枯树横斜,怪石错落。少年宗次郎手握新得来的好刀,横步向前,挡住剑心的去路,言辞恳切地请这位传说中的人斩拔刀斋陪他“玩一玩”。谈笑间,他怡然轻松,面露微笑,瞬间又形神冷峻,充满一个少年武士初出茅庐的骄傲。
少年当仁不让,连连攻出,剑心只得迎战,飞天御剑与缩地之术你来我往快如闪电。
即便是在打斗之中,宗次郎也时不时展露微笑。
剑心实在没好气地问:“有什么好笑的?”他笑着说:“没什么好笑的,没什么。”
基本上就是棋逢对手了。但剑心并不想缠斗,他决定以拔刀术来一决胜负。所谓拔刀术亦称居合术,乃日本武士努力修为的致命刀法,要以在于以闪电般出刀一击必杀。
浪客还刀入鞘,弓身扎步,双目低垂,右手虚举。这是拔刀术击杀之前的恐怖沉默。宗次郎会意。一切准备就绪。
剑心拔刀!
他自对手的左下方向上划出一道弧线,直逼面孔。宗次郎斜跨一步,反手拔剑,回转剑柄,合手斩下。好快的身手!
这逆刃刀被硬生生斩断了。
第一次交手以绯村剑心的失败收场。末了,微笑的少年微微颔首:“下次见面时,请准备好新的刀哟。”
视频:濑田宗次郎 VS. 绯村剑心(请视频请看公众号“鲜花怒酒”同名原文)
3 微笑修罗
在《浪客剑心》的故事中,宗次郎是一名天才剑客,别号“天剑”。
就剑术而言,比古清十郎被认为是第一高手,他是绯村剑心的师父。与很多中国武侠小说一样,这位前辈尘封归隐,仿佛一道暗藏武术精义的图腾。
志志雄真实列第二。他曾是幕府时期与剑心齐名的两大杀手,鸟羽伏见一战中遭遇自己人袭击焚杀,死里逃生却全身汗孔烧毁无法排汗,与人交手不能超过15分钟,否则将血液沸腾而死。电影里最后一战,志志雄真实在绯村剑心、斋藤一、四乃森仓紫、相乐左之助4人围攻下不落下风,剑术可谓超绝。
绯村剑心列第三。
而初出少年宗次郎,毫无疑问是继此三位之后最优秀的剑客。
苦难的童年,让宗次郎学会用笑面对一切,内心实则冷酷无情,常被称为微笑的修罗。跟随志志雄真实,他的世界观只剩下“胜就是对,败就是错”,所谓“胜利,就是正义”。
但他出场并不多。在电影中仅有三场故事。第一场是以缩地之术,长距离袭杀明治官员。第二场是对战剑心,斩断逆刃刀。
第三场也是对战剑心,但这一次,他败了,并且轮到他的剑被剑心斩断。非黑即白的少年收起笑容,世界观在那一刻崩塌。
这种崩塌,人斩拔刀斋也曾经历过。仿佛一个前辈,剑心对他说:在决斗中胜出的,所谓强者的正义只不过是志志雄的歪理。如果只在一两次的对战中,就能领悟到真理的话,谁也不会弄错自己前进的道路。
4 跌撞新生
《浪客剑心》一直是日本备受欢迎的漫画故事,由和月伸宏创作,据称绯村剑心的人物原型取自幕府末期的著名人斩河上彦斋。2012-2014年,导演大友啓史将这个故事搬上荧幕,推出《浪客剑心》真人版三部曲,好评如潮,成为漫改电影的经典之作。
即便是在漫画中,宗次郎着墨也不是主要的,但每一次出现,他那灿烂光芒都难以被掩盖。他的人气仅次于主角绯村剑心。
宗次郎的魅力,满足了无数少年拔剑高歌睥睨天下的幻想。
而他曾经锋芒四射的人生以及信仰的崩塌,有时也像极了一个人必经的跌撞。
少年宗次郎,有如古龙《多情剑客无情剑》中的阿飞、荆无命的合体。荆无命跟随上官金虹,如同宗次郎跟随志志雄真实,后来遇到绯村剑心,又如阿飞遇到李寻欢。荆无命曾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唯与阿飞惺惺相惜,而阿飞初出江湖遇到李寻欢,最终成长为了有血有肉的人。
信仰有时只在偏执的谷底,寻求新生。
影片并没有给出宗次郎的结局。在漫画中,宗次郎被剑心击败后,终于告别过往,开始追寻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更多的考验想必也还将继续出现。明治维新时代到来了,政府颁发“禁刀令”,枪炮也正将冷兵器赶往历史,武士的精神家园进入窄流,浪客的辉煌时代渐入黄昏。
只不过,当战场烽烟散去,一抹热血不凉,天才少年的惊艳虽翩若惊鸿,却永远会在人们心中闪动光芒。
本文原发微信公众号:鲜花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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