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眼里满是混沌。
他迈动着双腿,向西南方走去,
穿梭在人群之中,
如同在丛林里天生就能感知到水源的野兽,
如同被上了发条的木偶,没有犹豫没有停顿的朝着一个期望前进。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即使已经到达,
他的心不想停下,他的大脑不让停下。
它的脚步越来越快,
跳动地心脏如同连绵不绝的炮火,每一次爆炸都在摧毁仅存的理智,内心想要撕碎和摧毁眼前的一切。
暴力、鲜血、破碎
不过一会,它开始狂奔,冷风无情地袭卷着肺部,大口地呼吸使得口水止不住地滴落,眼睛里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眼神中的疯狂代替了原有的混沌。
突然,它发出了一声怒吼,如同发疯的雄狮一般。体力仿佛没有极限,无止境的朝着道路跑去。
不知多久它看到高处有一片树丛,树枝纵横交错。落叶和泥土,藤蔓和榆树,
它想着爬上去,便脚踩围栏手撑石墙,一下子就爬上了泥土地,泥土地还能往上,但是要走很陡的斜坡,落叶在脚底打滑,双脚吃力地踩在柔软的泥土上。
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发现四周无人而且隐秘,
便“哇”的一声开始狂哭起来,
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像个失去神识的疯子,
像个醉酒的乞丐,
他一边狂哭一边用尖石头疯狂割伤自己,
仿佛只有肉体的疼痛才能让他内心的绝望好受一些。
仿佛一只在哭泣的怪物渴求着更多,
渴求着爱。
仿佛身体只是一个空洞的躯壳,早已被炮弹轰炸的一点也不剩。
双手流淌着鲜血,一点点低落在枯叶上。
不安、狂躁、徘徊
他捧起地上的枯叶和泥土开始在脸上狂搓,
粗糙的枯枝和沙石伴随着浓烈的土腥味侵袭
着脸上每一寸皮肤,针扎般的疼痛没能阻止他停下,反而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用力。
随后他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躺倒在土地上,蜷缩在一棵大树旁。
这时,他听见母亲的呼唤,一声声呼喊仿佛在重新唤醒自己的人性,他熟练的穿梭在树林,手上抓取着藤蔓和树枝来使自己移动,顺着斜坡滑落,单手抓着垂落的藤蔓半个身子吊着,朝着地面跳了下去。
母亲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灰头土脸的他头上沾满了碎叶,身上全是泥土,手上全是伤口,看着就像一只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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