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家小酒吧,一大清早就忙忙碌碌,挤满了顾客,这时我们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喝早晨的咖啡。
它位于大都会市中心的街道之下,地铁负二层。
出舒斯特站往南走,左转两次,再走大约15英尺,就到达了它的正上方。
你很可能不经意的路过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没有招牌。连店门都没有。只有一个黑魆魆的走廊,看起来很适合作为命案现场。
深吸一口气,跟着香烟的味道和点唱机传出来的蓝调音乐声走进去。
这是一个还过得去的小破酒吧。在早高峰之前来这儿的话,多半还能有个凳子坐。
这儿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首先是调酒师。他的面孔真是过目难忘。他是个饱经沧桑的大个子,一个潦倒的男人,有着激光般的红眼睛。他的前额像是一段从中间断开的突出石梁,像是即将爆发的雪崩。他的皮肤原是天然的黄绿色,如今带上了一点灰色。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门底下碾碎可乐瓶一样。
他的名字叫琼斯。(火星猎人以地球人身份生活时使用的化名)
他说他来自火星。
没有人说他疯了,这些伤心的老酒鬼都不会那样说。而且并不是因为他们害怕他。
他们曾经目睹并做到了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他们不是那种吹嘘自己能够举起汽车,跑的比出膛子弹还快,或是能跳到空中悬浮在那里的吹牛大王。不,这些家伙不是那样的人。
这些家伙无需向他人证明什么。他们曾经去过那些地方,做过那些事情。
除了总是坐在末端凳子上的老“响指”之外——他如绰号一样,和着音乐打着响指,喋喋不休地说着强大的力量、遍及全球的冒险、邪恶的世界征服者什么的。
他一刻不停的打着响指。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追忆当年,不断念叨着从前的岁月。光辉岁月。
他称其为“黄金时代”。
英雄的时代。
其他老家伙也纷纷咕哝着,点着头互相发牢骚,说着他们之间已经说了一千遍的老笑话。就连那个甜菜红色的胖胖的老“企鹅”也叽叽咯咯地咒骂了一两句,然后哭了起来。
接着他们开始聊天。如果你还不是完全没脑子,就会仔细倾听。
他们谈论惊人的冒险,听起来就好像一群退休的汽车修理工。
他们谈论一个钢铁勇士,一个亚马逊公主。
但他们从来没有谈到难对付的那个人。手段严酷的那个。那个人既不会飞,也不能徒手折弯钢铁。那个人把大家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嘲笑我们其余人都是心怀嫉妒的懦夫。
没有,他们从来没有谈论他。假如说出他的名字,就会看到蒂尼(伸缩人)的脸一跨到底,下巴都掉到了吧台上。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想听到蝙蝠侠的事。
他是否被瞧瞧暗杀了?或者他只是决定不值得为我们悲伤?
一时之间这两个问题悬而未决,接着琼斯请大家全都喝一杯,包括他本人。
他们再次开始聊天。关于过去的日子。光辉岁月。
他们还记得。
他们就在现场。置身其中。
在从前。
并不算很久以前。
那时我们还有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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