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词语的搬运工,文化的摆渡者,他们被誉为“盗取天火救济人类的普罗米修斯”,也被视作文学界的苦力。他们在一字一句地爬梳中,更新着语言的艺术,重建起打通世界的巴别塔。”
真正的译者,与其说他们的外语很好,不如说他们中文很好。除了中文需要理解外语的真正意思,还需要非常丰富的造诣积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快速找到合适的词汇把原作者的想法表达得恰如其分。
如果没有翻译,那么一个人的知识仅仅就限于母语或者自己掌握一两门外语,视野得不到开拓,对多样性文化的探索也止步于语言。
所以在阅读国外书籍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译者就像一个摆渡人一样,把读者从此岸渡到彼岸。如果没有他们给我们造的小船,我们只能在此岸与彼岸遥遥相望。
《词语的摆渡人》的第一个人物故事讲的是马爱农,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哈利波特》的中文版主要译者,第一次在节目上看到真人,既震撼又感动。因为《哈利波特》是一代人的记忆,在好多人的成长道路上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哈利波特在中国上映应该有20来个年头了,20年前我还没长大到能去电影院看哈利波特的年纪,但是在我成长中的某个阶段却留下了魔法的印记。
在那座魔法城堡里有关于友情、亲情、勇气……和追求真理的“梦”。20多年过去了,我们接受了自己是麻瓜的事实,但依旧相信魔法世界的存在。
马爱农曾说:因为有魔法世界的存在,我们在生活中可以铠甲护身,呼神护卫,所向披靡。二十年过去了,孩子们长大成人了,而她似乎真的被魔法保护着,依然轻盈天真。
马爱农借助翻译,她得以穿梭于多重宇宙,而书桌就是通往另一个时空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作为读者我们通过她幽默又轻松的翻译风格中,也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第二个人物故事讲的是包慧怡,复旦大学教授,同时也是一位有十多年经验的青年译者。我喜欢她身上的静气,也喜欢她对翻译通透的表达。
包慧怡曾成功申请到美国一家大电视台实习,但她在忙碌的工作中,感受到一种巨大的无意义感。为了纾解心情,她每天下班后都会在电视台底楼的沃登书屋逛上一小时,这是她灵魂的庇护所。
她与诗歌为伴,与伟人对话,那些书籍提供了一座精神花园,她轻盈穿梭其中。王小波在《红拂夜奔》里写过:“一个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我觉得无论是在物理时间的意义上,还是在心灵时间的意义上,译者他都是一种夜行动物,在写作和科研的时候,人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频频崩溃都是很有可能的。”
包慧怡译过伊丽莎白、毕肖普诗集、《唯有孤独,恒常如新》、《好骨头》等十多本译作。而在她陷入精神危机的时候,用了7年的时间译成了西尔维娅.普拉斯的遗作《爱丽尔》。
《爱丽尔》是诗人在自杀前两个月爆发性完成的,情感炽烈到近乎歇斯底里,充满一种暗黑、暴烈,却又向死而生的力量。
相对于小说,诗歌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更难翻译的体裁,诗歌是不可翻译的,但总有人选择踏上这条荆棘满布,歧路丛生的幽暗之路。
最后一个人物故事是杨武能,译作有《浮士德》、《魔山》、《格林童话》等,2018年获得中国翻译界最高奖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也获得过德国总统颁发的国家功勋奖章。他译过的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因为只有偏旁的差异,小时候我总是误认为是少年维持之烦恼。
杨武能的前半生虽然走得艰难,但是在节目中我感觉他是一位非常厉害而且有趣的老先生。他曾有过很多的梦想,然而梦想还没起步就已经破碎,虽说如此他还是豁达地去拥抱下一个梦想。
他的第一个梦想是去修三峡水电站,体检中发现自己色弱,工程师的梦想破灭;“当音乐家不可以吗?”但是他家里连一把琴也买不起,音乐家的梦想也落了空。
因为被俄语文学感动,16岁的杨武能考入俄专,再次立志做一名俄语文学翻译家。随着1957年中苏关系恶化,梦想再次破灭的杨武能辗转到了南京文学学习德语,40岁了才考社科研究生,攻读德语文学。
节目里83岁的杨武能老先生跟着摇滚乐摆动着,然后说:“走路就是要听摇滚,不然走路没意思。”人老心不老的性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作为摆渡人,有的译者钟爱轻盈,享受在词语的密林中午夜飞行;有的译者则犹如陆地行舟,带你攀越思想高峰。”
在看完这集节目后,我感觉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很少注意到译者,更多的焦点是放在内容和原作者。在这里还是想说译者“忘我而无用的专注”,不断为语言开拓新的伸展空间,给读者带了不一样精神的世界,他们值得我们记住。
配图来源《但是还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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