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老祖宗的标准,那些后世的人们是成不了婚的,恋爱都是有伤风化的放浪之举,何况绝大多数人都还不止恋一次,柳永不就是提前恋了一场结果悲剧了吗?他倒是想来我梦里纠正一下,我说纠正不了,你们那些(男欢女爱)见不得人的说法已经把我禁锢死了,我给你们当个教训撂这儿吧,说柳永笔涉风月坏人子弟的那位,请你来看看我,他柳永坏我哪里了?我看是你们那些个正经诗书坏了我才是真!
我是千不该万不该为着文人一场礼乐之争赌上一辈子么?然而我就是气不过,气堵在心一直顺不过来,因为直到今天都还有人拿着那些老掉牙的东西禁锢我,他们禁锢汉乐府不就是在禁锢我吗?他们不知道我在接触汉乐府的那一刻起就已把魂魄化入其中了吗?柳是乐神是我的乐神我根本就离不开他,反正除了他也没人能担起这乐神之位了,他们早在生前就已纷纷退避三舍,为了他们那清高的名分,我不要啥名分,清高不清高,去他一边的,我就单着块处女地,配给汉乐算了。
我晓得你们这些所谓正经词客们,私底下扭捏过多少男女交合之事,有时一不留神写漏了,就吓得赶紧藏起来,切,谁还稀罕你们那些臭男人的东西,就拿出来递我眼前我都不稀的看!我虽弱女流,可没那么下作,满眼里就盯着那点蝇营狗苟,我眼里心里在意的可是整个汉乐大格局呢,我一心执守的也只我这汉家民乐,啥时候这汉乐正名能和文词平起平坐了,我这心气也就平复了,谁还稀罕你们那点子男欢女爱呢?
我不知这些孤芳自赏的词客作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人的看法,不过我对你们在涉及情感话题时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扭扭捏捏躲躲闪闪的小家子习气我是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对柳词感兴趣也是很单纯的集中在汉乐创新这一方面,其实像我这种正经人家出来的女儿才应该去读他的词,去给他做个良性话题的开端,良家女儿的见证,汉乐府这么圣洁的艺术干嘛不把他归正了呢?逢着这么好的时代,咱汉家又不讲什么原罪论,不分青红皂白,动辄给人打原罪标签把人下到地狱里......
所以我很少去看官家的爱情故事也很少参与宋词风月这个话题,权门娶过几房妻妾又蓄过多少家妓我是一概没兴趣,我只关心我们汉家女乐哪去了,我只求汉乐府能有人给他发展起来,存续下去,传承一个完全实在,这比他们书写多少爱情华章都重要得多得多!
但我和柳郎是真有渊源的,并决心永生永世为他坚守下去,这是灵魂界面的坚守,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两情相守更长久,因为爱情需要一具形体来承载,而乐情不需要,她完全可以在形体剥离之后的灵魂世界里继续着她那绵绵不绝的痴情守候。想起苏柳之比,好不好再开一局,看谁家门下为她主人守得更长久?反正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放弃汉乐了,就算复原不过来,我也永不言弃,我就守着个汉乐府的空壳子我都不会离开。
因为汉乐这门艺术,只要还有人在坚守,他就不会被淘汰,说到底,这还是一个民族的生存问题——拯救危亡的民族艺术,也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汉人的后代,能把断代三百年之久的汉服救活,还有什么不能拯救的呢?生存,民族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我,就是这个么易受群情影响的人,单个的文化效力并不能够收服我,但若他触发了群情效应,则必影响我一生。哪怕我和他异世相隔,不能共生一处,我仍然可以为他坚守到千年以后,哪怕只为他赢取一个古人所谓的名节,那都不成问题,我就是要让那些迂夫子看看,看看我这个忠于汉乐的汉家女子,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洁,叫他们来验视我呀,验视我这个执念为柳守身为乐的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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