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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为东周(二)

其为东周(二)

作者: 陈建军 | 来源:发表于2024-05-10 08:37 被阅读0次

——《论语》学习之17·5-2

【原文】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白话】孔子说:“召请我的人,难道是空召请我吗?如果真有用我的人,我大概能在东方重兴周道吧!”

【思考之四】公山弗扰叛,孔子为什么“欲往”?最终为何又没有往呢?

张栻曰:“公山弗扰之召夫子,谓其不徒然者,以其肯召圣人,恐有悔过自新之意也。自周之东,君臣上下之分,日以陵夷,故诸侯逼天子,大夫制诸侯,而陪臣畔大夫,此东周之为也。如使圣人得用,必以正名为先,固将反东周之为,而复西周之旧,则夫公山弗扰其得为今日之事乎?子路之不说,惧其污也。不知使圣人而诚可往,则其拨乱反正固有道矣。”

《论语稽》曰:“其召孔子必借口于抑私强公之说,此时孔子未为中都宰,正有志于用世,故欲往而归之于道。特弗扰之举为私而不为公,故孔子终不往耳。”又曰“此章于弗扰之召而欲往者,盖以为时有用我者,可往则往也;为东周者,兴于东方如文王周公之时也;其终不往者,以弗扰非其人,即非其时也。”

钱穆先生《论语新解》曰:“不狃为人与阳货有不同,即见于《左传》者可证,其召孔子,当有一番说辞,或孔子认为事有可为,故有欲往之意。”又曰“孔子之不助畔,天下人所知,而不狃召孔子,其志不在于恶矣。”天下人都知道孔子不会辅助叛逆者,在这种情况下,公山弗扰还召孔子,说明他的志向不在于恶事。张居正《讲解论语》说:“公山弗扰之叛,乃叛季氏,非叛鲁也。”公山弗扰反叛的是把持鲁囗囗正、致使天下礼坏乐崩的重要势力之一的大夫季氏,并不是鲁公室。公山弗扰召孔子时会有一番说辞,能打动孔子想去的,一定不是为公山弗扰或者孔子的自身利益,而是为借机“抑私权,归公室”,以至于恢复周礼欲天下。

《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循道弥久,温温无所试,莫能己用,曰:‘盖周文武起丰镐而王,今费虽小,傥庶几乎!’欲往。”孔子遵循周道修行很久,但处处受压抑没有施展才能的地方,没人能任用自己,现在公山弗扰来找,孔子说:“周文王、周武王起于丰、镐之地而能实行王道于天下,如今费邑尽管小,但或许有希望吧!”意欲借此机会推行王道的意图非常明确。

孔子最终还是没有应召的原因,大抵也是因为不能实现为鲁公室正位的愿望。程树德《论语集注》说:“然二人者皆以己私为之,非真可与有为也,故卒不往,以知其不可也。”这里的二人指公山弗扰和佛肸。孔子最终没有应召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发现二人反叛还是为的一己之私,并非真的恢复天下正道。欲导正君臣伦常进而复兴文武之道的愿望根本无法实现,所以孔子才没有去。

“子欲往”我们可以感受到孔子意欲行道的急迫心情。钱穆先生曰:“天下未至于不可为,而先以不可为引身自退,而绝志于斯世,此非孔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精神。”孔子判断天下的局势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程度,这时就以“不可为”为由退而归隐,完全断绝行道的可能性,这不是孔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世道艰难,就愈加凸显出孔子弘道的坚毅、勇决,正是“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的写照。

由此,我们看到,圣人的用心:第一是行道之心坚定。只要自己坚定操守,即使是身处乱局,也不会迷失。论语中说“子欲居九夷”,别人都反对他去,但孔子却说:“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君子在风俗很坏的地方居住,也依然能够转化那儿的社会风气,行道于世。第二是行道之心热切。当时的周朝,礼坏乐崩。天子没有实权,有些诸侯的君主也没有实权,权力分散在大夫手中,甚至大夫的权力都被家臣控制了。孔子一心要改变这种状况,要变乱为治,他心怀天下,想要推行仁政。孔子有这个志向,但需要合适的机会,甚至连公山弗扰这样的乱臣来邀请,孔子都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节,希望有机会实现政治抱负。如果去,孔子当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不是为公山弗扰打工,他是为周天子服务,为全天下百姓服务。

孔子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愿意为天下人付出,为实现理想不愿放弃任何机会,没有犹豫畏缩,全不顾惜个人的声誉和利益,当行则行,当断则断,勇于担当重责大任。“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义与利的抉择,是圣贤君子和小人的分水岭。

【思考之五】子路对孔子的发问为何毛躁和轻率?反观自省,我们是否在日常中也存在这种情况?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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