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个收藏癖,从小学到现在,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装满了几个盒子。
有同桌衣袖上掉落的扣子,有前桌在一次性筷子上做的画,有朋友从海边带回来的贝壳,还有小学时朋友珍藏的SHE明信片......
这些东西像时光机一样,把我送到每一个拥有特别瞬间的从前。突然觉得很富有,拥有这么多美妙的记忆,也多幸运,把那一份份珍贵保留了下来。
我妈总笑我像是收破烂的,经常有什么要扔的东西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也经常问我要不要扔东西。
可是我一直舍不得扔,我相信选择把一件东西留下来的时候,一定有过某个瞬间,我觉得它值得被当做纪念。
某种意义上,这些东西就像日记一样,是我光临过去的通行证。而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做什么都行色匆匆,还能光临过去,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
随着长大,身边的朋友换了一波又一波,那些被风吹散的友谊,被岁月搁浅的情愫,都还藏在这堆被小心收藏起来的旧物里。
小学的时候爸爸在外面打工,每年大概只有过年会回家一趟。这是有一次爸爸在火车上买的生肖平安符,列车员搞推销卖的。
那时候家里面连座机都没有,每周最期待的事就是听见邻居在外面叫接电话,我们通常是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开始跑,因为跑在前面就可以先接到电话。
通常是我们三个和妈妈,轮流接个半小时一小时才会挂。爸爸每次都会问我们学习的情况,让我们好好学习,过年回家给我们买好吃好玩的的。
那次爸爸回家带回了这个吊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只有硬座才有做推销的吧,可是那时候爸爸是在离家一千七百多公里的城市打工啊。
这个吊坠我一直留着,因为这是爸爸从很远带回来的,也因为我每次看到它就会想到爸爸描述的春运的时候在火车上连脚都放不下的场景。
总有一个东西,让你觉得不能辜负某些人的期望。
这是初一的时候参加市里举行的作文竞赛进决赛的准考证。
记得三年级开始学写作文那时,老师让我们每天都要写日记,还要时不时检查,寒暑假作业也总少不了写日记。
当时可真是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不懂日记的内涵,也不会去思考。每天都记流水账,甚至会在某一天的日记上面写上一句“我今天做的事情和昨天是一样的”就结束。
那时候看各种作文书,很羡慕书中的作者们,文笔那么好,可以写出那么优美的文章,梦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变成他们那样。
长大一点之后很喜欢写作文,虽然都是在很幼稚讲故事,但那时候很喜欢语文课,很享受老师拿着我的作文当着全班同学念的感觉,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初中的时候,学校每一年都会按照市里面的要求举办作文竞赛,初赛是在学校举行,每个人必须参加,之后会每个班选出两三名去市里面参加决赛。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竞赛,胡搅蛮缠竟然也进了决赛。
记得决赛的题目是写父母的唠叨,我看到题目之后脑子一片空白,我总是在那种关键时刻紧张得忘记所有的东西。最后忘记写了哪些内容,迷迷糊糊挨到规定字数,赶着时间交了卷。
本对结果不抱任何希望,最后却出乎意料的获了个不错的奖。老师为了鼓励,给每一个获奖的同学奖励了一本《智慧锦囊》。
这又开启了我认真对待写作的新篇章。
高中学校不准学生带手机,要求住校的学生都办一个这样的校讯通校园卡。
学校宿舍、食堂、教学楼都安装了好多电话机,电话刷卡即可拨打。没有手机,这成了我在学校跟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
我经常在周末不回家的星期五下午打个电话给爸妈报备,也会在晚饭后或者晚自习下之后打个电话给在外省读书的姐姐,或者找隔壁学校的朋友聊会天。
那时候微信还没这么普及,联系人最方便的方式就是直接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即使校讯通刷一次卡只能打五分钟,还是会不厌其烦的继续刷卡继续打。
后来大家都用上了微信,成年人智能手机的打电话功能似乎只有在没有网或者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会发挥作用,我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跟别人聊过天了。
一件件旧物就像一个个老朋友,他们记得我们一起发生的故事,在我想起他们的时候,再把这些故事一件件讲出来给我听。
我很享受这种光临过去的感觉,是这一摞摞“收藏品”看着我长大,长成了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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