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谁对谁错？
“听着，蛇，也许一开始是我不对，直接绑架了你，但如果让我呼唤你们出来，你们是万万不会出现的，我也没有想到你是高阶的动物，只是想央求你帮一个忙，你不愿帮就算了，竟然还攻击我，用你那自私的价值观度量别人，我是没有什么报酬给你，但遇到这种事，你帮个忙不就行了，况且我们也会谢谢你的。”玛丽的嗓音中包含着一丝怒气。
“呵呵，你们人类的语言真是冠冕堂皇，动物从一开始就被人类食用、奴役、使用，你们每一次都有问过我们的意愿吗？你有困难想要利用我们，随意使用魔法就要召集我的同类，我们就得供你驱使与使用，如果今天出来的是一条低阶的蛇，你们是不是不打算问他们的意见就加入你们那肮脏的契约中？万神书上说神造万物而平等，你们人类自诩离神最近的性灵，又何尝真的履行过神的话语？虚伪地说一声谢谢，利用完就丢下，我们是不是还要对你们感激戴德！”金色的符文因为没有履行而如流沙般落在地面，消失地无影无踪。蛇已经从地上起来，挺直了身体，对她怒目而视。玛丽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那么无力。的确，人类对待动物与维拉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可以是食物、衣物、工具……。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她干涩地开口。我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些。我的扫帚缺少水元素，因此不能过河，我想到你们蛇族是水元素最多的动物，于是就用了咒语召唤了你们，不，应该是绑架了你，如果我这样对任何一个人类，都是违反卡塔尔人权法的，我……我只是想快点过河，却一点没有考虑你们的感受，我的确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四周静了下来，黄昏时的天空格外绚丽，粉紫色的轻纱仿佛披在天空的肩头，朦胧又美好，远处最亮的星星已经升起，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柔和的微风吹过，似乎拂过了每个人的心上，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你们出来吧。“从杂草后，窸窣爬出了几百条蛇，全都是像它一样的小绿蛇，气势却并不弱，他们吐着信子，和那条绿蛇一起，看着面前的女孩和扫帚。”我们蛇类受够了你们人类的驱使，这里的人们每逢节日就抓走我的同类，熬汤做菜，有人每到冬天来临之际，趁我们准备冬眠行动缓慢时抓走我们，去泡那该死的药酒。今天我替大家站出来，本来就是要杀了你的。给你们人类点颜色瞧瞧。让你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周围的蛇纷纷吐出信子，似乎是在附和，它们应该不会说话。
这只绿蛇看来是他们的头领。玛丽并不感到害怕或是怎么样，她的眼眶红红的，为自己的无知和自私感到羞耻，更为这些蛇类的遭遇感到痛苦。
”这就眼泪掉下来了，人类可真他妈的脆弱！“绿蛇不耐烦地撇开头说到。
”有什么，我能为你们做的吗？“玛丽问道。”我会一点魔法，也许可以帮你们做点什么。今天的事，我像你们所有蛇感到抱歉。“
这下轮到蛇面面相觑了，他们不好意思地收起了露在外面半天的信子，藏起了尖牙。“人类在草丛里设置了很多铁制捕蛇工具，你能替我们除掉它们吗？”
“没问题。”应该只用一个磁铁收集魔法就行，玛丽说着念起了咒语，“hugai voon，texigaevvn，solhcbia noofgsal”，一只只捕蛇工具从草丛里飘出来，垒在面前，居然和玛丽一样高。那些蛇们纷纷交头接耳，不知用他们的语言在交流些什么。
“小魔女，还真的懂魔法。”带头的那只绿蛇说到，眼神里流露的确还是不屑。“按理你要伤害我们，我们要你赔偿是应该的，这样就两清了。不过不打不相识，我们可不如人类那么小气。”说着，它身上掉下来了一块小小的绿色皮肤，后面的蛇们也纷纷掉了一块皮肤。“拿去用吧，不用感谢。”玛丽连忙致谢，然后用收集术将那些蛇皮收集在一起，紧接着，她创造了缔结誓约的阵法，不过这次，是“死阵“，以盟主身上死物缔约，此后与盟主再无瓜葛。扫帚的唯一水属性之星亮了。玛丽几乎破涕为笑。”我的扫帚修好了，多亏了你们。“蛇们亮亮的眸子看着她。
临行前，她问领头蛇，“你叫什么名字？”，“埃尔斯”，他说。玛丽骑上扫帚，向地面上越来越小的影子挥挥手，冲上云霄。
塞恩觉得玛丽的头脑异于常人，她是否是一个低智能人不好说，不过肯定和托尔邦城的人们是不一样的，托尔邦城类似于一个个小的领国组合在一起，时常会发生领土权属之类的问题，因此人们擅长辩论，更是会用一切方法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在别人咬了自己，自己还帮了别人，还要向别人表达的感激的情况，是每一个托尔人都无法想象的。也就是自己身上这个魔女，才能乐呵呵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塞恩，我觉得埃尔斯说的有道理，人类的确是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其他一切物种的意愿。你觉得呢？“
”可是那条蛇今天几乎杀了你。“塞恩淡淡开口。
“的确，所以以后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玛丽说到。塞恩心里有些默然。
”人类需要生存，生存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一条蛇可以救一个小孩子的命，你会救吗？“塞恩说到， 耳边是沉默。
”也许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玛丽悠悠说到。
过了河来到歌确城，不久就看到了一家旅馆。由于劳累和今天的突发事件，玛丽进入这家旅馆时眼皮子快打不开了。“老板，我要一间单人客房。“”好的，十个金币。“ 接着她跟着侍者来到了二楼，侍者一打开门，她就径直向床走去。
”小姐…”
“明天再说。”她扑倒在床上。随后听到侍者轻轻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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