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君长我一岁;我在他们村子念书时,彼此都是玩伴;他兄妹二人,他妹妹是我上小学一二年级时的同学。因着这层关系,我和S君,在小学时候就很熟稔了。只后来,学堂拆除,各自移去了本村的其它学堂,彼此才很少见面。
直到七八年前,我有一段时间,热衷于麻将和扑克牌;而正好他们村开棋牌室的老板娘——我应该唤她姐姐——人特别好,她一打探到我回乡里,就唤我去打牌,我也乐得去。然后,S君偶尔也在,我会遇见他。
他那时和我一样,年近不惑;只脸色黝黑,留有一小撮胡子,加之身材矮小,颇显出某些懦弱和窘迫来;且一味沉默,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倒令我吃了一惊。因为,彼此虽然十几、或者二十几年未谋面,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应该有点能耐,或者至少是会耍些风流,而不应该只这样老实。
我这样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说到原因,因为涉及一些有关S君的事,却说来话长。
S君有位表姨——他母亲的表妹——和S君年纪相仿,大约只长他一岁。那位表姨,在她五六岁时,就被本村的一位男子——其时,男子大约也才二十多岁——奸污了。男子为此还坐了七八年的牢。到他表姨长大,却出落得亭亭玉立,在四乡也算得上漂亮的。但她不知是受了幼年的影响,还是骨子里本来的天性,对于男女之间的某种欲望,总是按纳不住。要说一般村子里的姑娘,都是守身如玉,特别在我们这一代,社会风气还没有完全“开明”到现在的时候。
她先是和本村的一名男子——据说那男子有家室——传出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她去了S君所在村的一家民企上班,S君同在。两个平日里像模像样地上班,谁知一来二去,私下里却有了。而其时,她已在邻镇某村招赘了一名男子——因为她家姊妹二人,她是长女,照例,她是要招赘女婿的;但在本乡,因为她自己不检点,名声已不大好,本乡的男子没有人愿意入赘,尽管她长得如花似玉;于是,她家里人只得舍近求远,而终于成了一门亲事。
但现在,S君和她有了这层关系,且怀了孕。事情传开,四乡的人正愁没有谈资,于是这件事成了人们桌子上比鱼肉更有味道的一道佳肴了。
人们议论纷纷:
“算起来,XX管她叫大姨呢!”
“看来只有做流产了!”
“会不会传到男方家?传到的话,要退亲了!”
……
而S君,一点不为意,反而扬言:“没想到,XX没当爹,我先当爹了!”XX是指入赘的那个男人。
于是聚在一起的人们又轰堂大笑,有几个且扬起手指来,骂S君道:
“这个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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