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夫妻两个邀请了五个家庭一起聚餐。
作为从同一个小县城走出来的几个家庭,从上次聚餐开始,就商定每隔一段时间,大家轮流做东请客。
聚餐是在贵都酒店进行的,贵都作为这个城市里少有的几家星级酒店来说,服务、饭菜包括环境也算是非常好的酒店了。
对于酒店的选择上,她和平是有分歧的。
平的定位:这都是一些领导(有刚刚内退的,也有已经退休两年的官员),他作为唯一在职的人请客,需要上档次;而她从上次吕院长请客,她就感觉他们初衷只是聚聚而已,什么价位,什么档次并不重要,反而是那种有特色的农家餐馆最好。
她告诉他:如果你请客这么高的档次,人家下次请客的家庭用什么标准。不过最终还是依了他,她知道通过那件事情,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在整个用餐的时间里大家推杯换盏,彼此寒暄,气氛非常融洽。她看到这些曾高高在上的领导少了在位时的锋芒和高傲,有了点那时没有的的真诚。就像祝局长笑着调侃商局长:你什么都遗传了你父母的,就是没遗传厚道。
大家呵呵一笑,有的则装作没有听到。
祝永远是这个样子,不管在什么地方,他必须是那个风头最劲的人,他永远是那个最好的人,别人谁也不如他。据说,也正因为目中无人,年青时发展正好的时候,被人反映到上层,于是他一下子被贬到了底层。
当然作为他本身来讲也确实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但是当众调侃别人的缺点,她不知道商心里的感受是什么,当她听到的时候,她还是替商有一些难堪的,毕竟年龄都这么大了。她想到李尚龙说过一句话:再好的朋友也经不起过分的直白。
她们六个女人这边喝得也是比较实在,喝着红酒感慨着时间的流逝,感慨时间在她们脸上留下的皱纹,每次洗头时掉下来些许的头发,还有每个家庭现在都在看的孙子外甥,感慨着自己没有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没有了自己的自由……
那一刻她忽然很庆幸,庆幸自己比她们小,庆幸自己学习了心理学,庆幸晚生了轩,让她在这个时候还能上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过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吧,想到这里,她长舒一口气。
酒席上气氛非常融洽,男人们喝了很多的白酒,女人们五个人喝了两瓶红酒。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酒宴很快就要结束了。
平出去送他们到门口,剩下很多的饭菜,符合平的风格,每次吃饭,五个人他一定要点十个人的菜。在这一点上她曾经提醒过他,但是成为习惯的行为很难改变。她感觉扔掉很浪费,于是打包带回家明天早上吃。虽然她知道明天的时候已经不是原本的味道。
她和平两个都喝了酒,于是就找了一个代驾。平正在打开后座门在放那些剩下的酒,他喝了很多的白酒,有些醉。
她以为平要坐在后面,于是说了一句:我坐前副驾,一会付钱。
平却当头一句:人家一个男代驾,你坐那里做什么?
她不禁感到郁闷:不是因为你喝了不少酒,我在前面付账吗!
郁闷到语塞:你来,你以为我愿意啊!
车往前行驶着,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他是在乎我呢?还是从心里认为我是个有伤风化的人?
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她并不是太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好心被他浪费掉了,就像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她想:在他的意识中,这两种可能都有,甚至还要多吧。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她打开车窗,外面有歌声传来,是孙楠唱的《拯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潜伏在你的伤口,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都化作乌有……
她长舒一口气想:生活就是平淡和一地鸡毛,梦想的生活都飞向了天外……
猝不及防地,心底就那么疼了一下,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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