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号

今天是国庆节，也是中秋节。乡下人盯着脚面走路，相比于而言，过的还是民俗中秋节，也就是八月中。不过还是沾了国庆的佛光，多了几天假。

一大早出了旅馆，出了新镇，上了江堤。太阳在我背后冉冉升起，余光里，宽阔的江面上浮闪着一层薄金，上上下下的船驳披着暖暖的佛衣，一片祥和。沿着蜿蜒曲折的江堤，赶到老洲街，江堤脚下布满着各地牌照的小车，菜场内外。人，编织成了彩色的河流。

我进出了几趟，购好了礼物，八点就回到了村庄。

母亲的声音在锅屋里传过来，一大早她已经喝上了，坐在她对面的是九十五岁的志学老娘，两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盛着肉粽的碗。志学娘的脸也像一只粽子，没有装满糯米的样子。桌子中间摆着四碟小菜，青丝丝的。

也许根本就没想到，我会在这个点进门。母亲一脸的诧异，一口酒含在嘴里没吞下去，也没吐出来，人就站起来了。志学娘张着无光的双眼，四处张望。我认为她灰白的眼珠里没看到我，但惊疑她和母亲心灵上的默契。

母亲朝土灶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