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篇章中曾记载“又是人间四月天,阴曹路上是何年?碑前片片飞花乱,眼底丝丝泪血煎.”谁又知唤儿声声在耳边,转身空空泪湿衫......
今儿清明与父亲挎一筐,盛有祭品香 蜡 酒 纸钱 和甜点瓜果及黑瓷小菜碗(韭菜炒鸡蛋,菠菜拌粉条)和剪好五彩挂纸绑于竹棍棍上,同碎爷为首 其同族一竿子人等组队去村后枣园坡地里扫墓敬酒 焚香 一把火拜祭。每走一处便听父辈谈论讲述:“这是你几老爷,哪是你几婆,唔嗒谁又挨着谁是你啥,吱嗒谁有和谁是亲的 该叫啥!”有些墓址平平无根寻,如今只能按照口诀 经验 和之前留的记号来分辨了!
“先人长啥样,古人长啥样!”古人与先人一样,没多大区别,能遗留下来的图像都是之前达官贵人 身份显赫请来画师用抽象切具有唯美演绎手法勾画肖像罢了,近些就是从西方传来的照相技术,以供后生瞻仰供奉了。观祖父遗像,不是特意在某个时间拍摄的,貌似在秋冬季里一张合影中截取修饰放大出来的。顶着一款早期军人戴的制式军帽(解放帽),嘴角上扬颧骨凸起略显面瘦,眼角的褶皱和那扎里扎煞的胡须很显明岁月的蹉跎。但神情中给人透着和蔼温和的平易近人那般感触。
父亲曾讲述:曾祖(张玉林 张雷氏)生养两子两女,长子祖辈里排老六(祖父),幼子排老八(碎爷),其二女外嫁于梁家塬和白家沟两处各有家门。祖父母两人含辛茹苦孕育四子一女:天科 耀科 增元 战元,一女亚爱远嫁耀县冯家桥。碎爷碎婆(张万芳 王秀英)那一支育五女一子,即:爱萍 小萍 乃萍 红梅 战平。时代改革,提倡计划生育管制父辈四人各教育一子,其父还有一宝贝女。战平达达现在唯独一子。
自打记事以来,耳边总会有父辈同乡提起“你爷,听说是个带把的,就走(过世)了!”1992年5月29的那个盛夏:(阴历四月廿七)的黎明之际,我降生于张府门邸。直到三天后祖父因病而故,也便有了“你把你爷乐坏了”的三天传说。所以儿时弟兄几个挣着尽快到祖父坟头上,整理清除杂草枯枝,将手中五色挂纸缠绕于坟头绿柏上,待后面大伯(bèi) 父亲 大大(dāda)和碎爷及同族的叔伯们前来,摆上筐里备好的祭品焚香画圈烧纸祭拜。
据父母回忆:祖父爱娃 会惯娃 会宠娃 会疼娃 会逗娃,时常得空抱着襁褓中的老姐,顺小道去枣园坡溜达,地边上的大红枣都是在袄上把青灰蹭净了,在给俩姊妹,时不时还驾驾在脖子上。转乏了,回来放窑里土炕上也不忘哄娃,吃饭了把娃抱怀里吹一哈喂一哈哄一下。脑补画面其乐融融唯美和谐的画面!如今庭院中的那棵祖父手植柿子树已经好许年了,年年十月都硕果累累,枝沉睡地,不曾停歇;以及红漆一方刻花桌仍在完美演绎着它的故事。
说起来祖父生于乱世,冠名万有 小名茂锁,生于癸酉鸡年三月十二(1933.4.6日)偶染急症(右声道癌) 辞世杖乡之年,于壬申猴年五月初一(1992.6.1日)乘鹤仙游。
长辈们曾谈于祖父事迹这样感慨到:“苦命人,该享福时无享福,一把黄土了此生,唉!”一生坎坷 幼随祖业于躬耕在田,为谋温饱 1945年许,年芳十四五与同乡年长人一同奔波 驮骡赶集卖官碳,途径耀县、三原、富平,远行至到西安城外,走数日,不畏艰辛 不惜劳苦,破衫烂褂归家门前昏睡。遇52入社进生产队,巧手修残缺农具,名声人缘 相邻传扬。原9平房的窑洞住大小7口,赶70年上一辈分家,同乡邻 克种难,白家沟畔取土挖窑两间,育教子女 汇聚一堂。并在黄堡火车站做装卸工谋家补,逢芒收迫急 挑灯时赶,汗流浃背粒粒紧收麻袋,总是竭尽全力把最好的留给子女,只为儿女食饱不寒。75/76年间在宰猪场为饲养员,后为抽水工直到84年分了队还算过上些好日子。期间82年东拼西凑,买回来一台手扶拖拉机,83年为庭院多添了几间瓦房和出入大黑门。为儿女各自成家立了业,得了空闲,谁曾想至89年身躯不适,寻医诊癌。劝儿平静心安 唯忍残伤渡三载。
时也!运也!命也!唉!真是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父亲仰头望了望天,看了许久.....我知道,父亲昂起头大概是不让眼泪流下来罢了!
看着一丘茼蒿,竟忘了膝下间飞黑的蝶,打扫焚烧的残骸,磕了头,挎起来时的筐,不再回头,空空如也,又待一年微风徐徐梨花雨,托清风稍去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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