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恩的爱给了很多人,可真正以爱回应他的只有两个人——耶哥蕊特和丹妮莉丝。前者的媚眼如丝换来了他的决然逃离,后者的浓情蜜意换来了他的痛下杀手,过程不同,结局相似。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编剧或作者精心设计,这两位真正爱他的女子都曾对琼恩表示过远遁深山的憧憬。当然,胸怀大义的琼恩从未应允……
和耶哥蕊特的死于非命有所不同,是琼恩亲手杀死了丹妮莉丝,虽然行凶的人是他,但龙母之死的罪魁祸首我始终认为是珊莎。
如果不是珊莎告诉提利昂,瓦里斯就不会知晓维斯特洛还有一位更加名副其实的君主。瓦里斯如果不了解琼恩的真实身份,就不会对丹妮产生谋逆之心。
而深知丹妮莉丝种种事迹的珊莎必然明白,一旦被丹妮知晓下属有了反骨,必将处以极刑。当然,乔拉·莫尔蒙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有且仅有他一个。更何况,瓦里斯的情报固然重要,但又怎能与乔拉数次身前士卒相提并论?所以,当提利昂以出卖朋友回报丹妮对他的知遇之恩以后,等待瓦里斯的只有死亡之神的微笑。
而瓦里斯的身死,则在提利昂心中埋下了自我怀疑的种子。
不可否认,提利昂是维斯特洛大陆上最聪明的几人之一,但珊莎也在瑟曦出兵北上一事时说过,“我曾以为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由此可见,在亲情面前,智慧如提利昂也会陷入“帮亲不帮理”的心理怪圈。而这一点也从提利昂要求劝降瑟曦、帮助詹姆越狱、为瑟曦安排后路等事件得以印证。
当提利昂发现世界上唯一正视自己的哥哥死在坍塌的地宫内,由珊莎播种,瓦里斯填土的种子终于发芽。有丹妮屠城在先,提利昂自然也就无暇关注攸伦在詹姆的营救途中所造成的阻碍——死无对证。
于是,提利昂对丹妮莉丝产生了远远不止是反感的仇恨情绪。高台之上,众人环视,他当众摘下并狠狠掷出“女王之手”,足见小恶魔的怒火中烧。
珊莎与丹妮的水火不容、处死瓦里斯、龙焰屠城、虐杀俘虏、逮捕提利昂,这一切都发生在琼恩眼前,牢房内提利昂所说只是串联起无数事实的一条透明线,这条线缠在琼恩那颗纯粹的心上,让琼恩不得不做出自以为大义的抉择。
当卓耿察觉到自己的母亲死去,它飞入残破的宫殿,怒视琼恩,狂吐烈焰,却未伤琼恩分毫。而是融化了它妈妈只差一点点便可以坐上的“铁王座”,这一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始终相信,当琼恩下定决心用死亡作为丹妮的归宿时,他也将死亡作为了自己的归宿。丹妮身死以后,他并未逃跑,卓耿飞入宫殿以后,他也只是将丹妮的尸体放在地上,退后几步,不曾离开。
他曾与雷加并肩作战,多少应当了解一些龙的秉性,所以当他夺去了于卓耿而言最为重要的生命时,他的不离开就是在等待龙焰加身,死亡降临。
可卓耿只是凝视了他一眼,然后便融化了铁王座,带着它妈妈的躯体远离人类丑恶的世界。
然后便是所谓的民主选举、审判。
我丝毫不怀疑布兰登的上位是几位关键人物的苦心经营——珊莎、布兰登、山姆、提利昂、瓦里斯。
珊莎是为了保住北境独立王国的位置,独揽北境大权;布兰登为了赢得游戏,坐拥七国;山姆威尔为了家族复仇;提利昂为了活下来;瓦里斯则如他所说是为了人民。
提利昂被带至广场,发现人们依然认为琼恩是琼恩时,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这从头到尾都是珊莎的一场阴谋呢。那么无论是为了眼下从无垢者手中活下来,还是为了以后从狼家手中活下来,他只能拥立看似与世无争的布兰登为君王。这既是臣服也是替自己的哥哥赎罪,他只能寄希望于布兰登在称帝之后能够宽宏大量,并且不负他的衷心投诚,不然,七国上下又有谁能阻挡艾莉亚的致命一击?况且,波隆的威胁历历在目,如果他不能支付高庭,等待他的依旧是死亡。
在最后,山姆威尔如愿成为大学士,在御前会议占据一席之地。可当他最好的朋友琼恩即将出发再次加入守夜人军团时,他却始终没有出现。要知道,依照布兰登所下裁决,这应当是琼恩此生最后一次踏足南方,错过一次,即是一生。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人生如果没有琼恩恐怕早已结束,那为什么连琼恩的最后一面他都选择视而不见?我想,大概是愧疚吧。从时间线上看,布兰登与山姆是最早知晓琼恩真实身份的两个人,而且两个人归属于同一阵营,布兰登自然要与山姆有所交流。可山姆在最开始选择了闭口不言,是因为他了解琼恩,琼恩无意称王,而真相一旦暴露,必将引发琼恩与丹妮之间的矛盾。但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弟弟死在丹妮莉丝麾下以后,布兰登简单的一句话,便轻松瓦解了他的心。他找到琼恩,告诉他真相,希望他称王,这是报复。山姆道出真相,看似一时愤慨,可仔细想来,如果真相不是他这个被琼恩认可的最好朋友说出口,恐怕任何一个人说出来琼恩都会怀疑。而且,只有他山姆看见过切切实实的证据——大主教关于雷加和莱安娜婚礼的记载。珊莎的谋划自此开始。琼恩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再次被流放,山姆威尔如何还能不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中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他又有何脸面再见琼恩·雪诺?
当提利昂告知琼恩审判的最后结果时,我想他应该已经看清楚了整件事,所以他才会说出“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也深切明白,接受审判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一方面,因为他坦格利安的身份,布兰登对他的忌惮很深,因此不允许他娶妻、生子,另一方面,命令他再次加入守夜人军团也是在警告他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一个私生子是对他最大的容忍。而琼恩反问“还有守夜人军团吗?”,其中透露出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与琼恩告别之时,珊莎极为官方的话语已经让琼恩没有耐心再与之纠缠,简单拥抱以后便走向了他依然爱护的小妹面前。当他得知艾莉亚对人生的未来规划,琼恩有了短暂的错愕,继而笑着问她“是否带着缝衣针”,看见艾莉亚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琼恩抱紧了她。我愿意相信艾莉亚始终是纯粹的,琼恩应该也是如此。
然后,琼恩走向布兰登,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下跪、致歉。
“对不起,您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场。”“你在你应该在的地方。”然后是布兰登的微笑,以及琼恩目光复杂的凝视——不由得让我想起琼恩和布兰登重逢时的对话及眼神。
曾经的兄弟手足,只剩下这样两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我注意到布兰登在说那句话时的语态是过去式,也就是说,琼恩之前的每一步都在布兰登的意料之中,或者说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此时,我更希望他是三眼乌鸦,而不是那个可爱的布兰。
如果他依然是布兰,那从他设计引诱夜王开始,便是他的报复。对席恩的报复(背叛)、对詹姆的报复(残肢)、对兰尼斯特的报复(战乱中失去母亲、哥哥),甚至是对丹妮莉丝的报复(如果不是在暗杀丹妮一事上奈德与劳勃产生分歧,奈德不会陷入那般被动的境地)。要知道继承三眼乌鸦之前的他便能够寄身于狼,而继承三眼乌鸦之后的他更是能够神游天地。可在与夜王一战之中,他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以己身为饵看似凶险,同时也把自己与主战场分割开来。既然三眼乌鸦能够勘破过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也能够洞彻未来呢?当然,这完全是我的凭空猜测了,不足为据。
之前我说过,这一战中乔拉身死、雷加负伤、丹妮莉丝军团损失半数战力,如果关于珊莎和布兰登的猜想成立,那么这一切都可以看作是两人密谋消耗丹妮莉丝的实力。
总之,琼恩告别了狼家三人,再次踏上北上的旅途。
画面转至新王朝第一次也是本剧最后一次御前会议,看着画面中几位重臣夹杂着玩笑的酬酢周旋,让我像是做了胃镜检查一般恶心难受。
布兰登进入会议室,问了一个问题“卓耿呢 有消息吗?”,然后自己回答“也许我可以找到它。”,转身离席。
我自认为我的猜想在这得到了最直观的印证。布兰登称帝以后唯一在乎的就是卓耿,那条没有杀掉琼恩的龙。
我想,龙与坦格利安的血脉是具备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的。不然如何解释在雪山拥抱丹妮莉丝的琼恩曾与卓耿的目光深深对视,又如何解释卓耿暴怒之中仍然不忘留琼恩一命。
而深知龙族强大的三眼乌鸦当然要留心自己统治之下唯一的不安定因素——卓耿。
琼恩回到长城,重逢了失去一只耳朵的白灵,看见依然簇拥在他身边的自由民,他终于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
故事的最后,琼恩与托蒙德带着自由民回归真正的北方,启程之时,琼恩拉住缰绳,回望长城之内。
这是否意味着,多年之后会有龙骑士带着自由民南下推翻伤残者布兰登的统治呢?
琼恩不知道,一如过往。
100个人眼中有100个权游,我所说只是为了证明在我眼中权游真的从未跌落神坛,至于猜想正确与否,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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