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齿日增,我越发觉得庄子好。喜欢庄子,首先喜欢他的文章,其文风汪洋恣肆,在先秦诸子中最是出挑。开篇的《逍遥游》,就以奇思妙想,骇人听闻,让人惊异并痴迷于他营造的“异度空间”。
鲲鹏遨游的神奇天地喜欢庄子,更喜欢他这个人。他对世俗的名呀利呀,似乎都不感兴趣。对世间的花花草草,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还有奇形怪状的人,他却有着独特的观察。他是一个超脱了功利的美学家,认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而他则是天地大美的言说者。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喜欢庄子的人,往往会借得一双慧眼,对世间万物保持自己的独立判断。
清代大才子袁枚就是这样。他说“大道有周孔,奇兵出庄周”,自言其思想“三分周孔二分庄”,这使得他守正出奇,一辈子特立独行。清代乾隆年间,知识分子不是研究汉学就是研究宋学,整体上复古、拟古,袁枚却像他自己说的“双眼曾被秋水洗,一生不受故人欺”,活得洒脱无比,诗文也独具性灵。显然,这其中“庄子”功莫大焉,袁枚说的“秋水”,何尝不是庄子的《秋水篇》呢?
秋水时至,百川灌河袁枚读书多,博通经史,和他同时代的经学大师惠栋专门写信给他,劝他研究经学。而他认为“六经皆文”,六经不过文章中的泰山、北斗,除此之外还有亿万山河,各有其美。而他,志在以文学为事业,“尽才而后止”。他的《遣兴》诗,对此说的明白不过。
“郑孔门前不掉头,程朱席上懒勾留。一帆直渡东沂水,文学班中访子游。”
一帆直挂,沧海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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