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一群人吃饭还是10月份。由于母亲生日,她的妹妹们、也就是我的三个姨和两个姨父,加上哥嫂一家凑了一大桌在一起吃饭。我好像说了蛮多的话,但我知道有些话是我想说的,有的话是客套、是自己并不想说的,但在当时的场合就像例行公事一样言不由衷说了出来,之后很累,或许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让人辛苦。
今天中午,同样的家族聚餐,认识了十几年的老公的亲戚们又坐到了一块。几个喜欢说话的兄弟们让整个场面变得热热闹闹的,我变成了食物吞咽机器,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我在想“他们真的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这样快乐吗?”我脸上时不时挂着笑,和亲戚们家长里短地聊着闲天,可是我真的如我所表现出来的快乐吗?
晚上同事聚餐。一到人群聚集的氛围里,我感觉自己成了生活的配角,虽然是我订的餐、点的菜,我们一家三口也是来的人最多,他们都是一家两口来的,我仍觉得他们都是闪闪发光的,相比之下,我幻想自己可以隐身可以被忘记。我说着场面话,分享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有对同事嘘寒问暖,可我知道,我并不喜欢交谈,我想把自己一个人独自关在房子里安安静静地呆着,每说一个字我的疲倦感就增添一分。
据说狗熊冬眠时间可以持续四个月,120来天不吃不喝,就蜷缩在树洞里,我真的好羡慕狗熊,羡慕它们那么长时间与世隔绝。可我是人,必须应付这一天天的凡尘俗事,没变成哑巴就必须说话。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说话的呢?
“梨子会淹死的!”邻居回忆我小时候很可爱时学给我听;“你小时候嗓音很好呀!经常隔好远都可以听见你的哭声。”另一邻居回忆我时告诉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小时候的我又可爱又可怜的吧?
“大人说话小孩听,大人打屁小孩闻。”小时候插嘴时母亲一句话就让我和哥哥闭了嘴。
“你表妹好喜欢讲呀!闹喳喳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文静、修养好。”大姨母等表妹走后微笑着对我说。
“这小孩嘴巴太讨厌了,上嘴唇挨天,下嘴唇挨地,讲话没大没小不着边际。”不记得是哪个大人对我说。
可是那些爱说爱闹的小孩好开心呀!我是真听话,大人们说什么我都信,大声喧哗就不遭大人们喜欢了,所以我只在跟自己类似的人面前有说不完的话。
长大之后,同龄人都变得能说会道了,和他们在一起,我只有做听众的份,因为我说话太慢了,慢到他们等不及听我把话说完。反正我说话声音小,说得又慢,说了他们也不一定听,听了还可能笑话我说得漏洞百出……慢慢地、慢慢地 我的语言能力都退化了。
后来结婚了,喜欢规划,老公最不喜欢听我规划,觉得我规划就是对现实的不满意,对他的不满意,他烦我说话,恼怒我说话,干脆出门去不听我说话,后来,我就不想说话了,什么事都不想干了。人不说话,还有什么乐趣?没有乐趣,话也就可有可无的了。既然说话可有可无,跟动物有什么区别?既然跟动物没区别,为什么不像动物一样无声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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