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应国家号召,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目前一切都好,心态也还算平静。偶尔在同学群里聊个天,贫个嘴,开些玩笑,大家互相鼓励,抱团取暖。
事情总有不顺利的地方,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没啥可抱怨的,
翻看三联杂志,专门讲春节期间的美食,勾起了我的食欲,也勾起了我对儿时春节的回忆。
印象中只有小时候才会欢天喜地的期待过年,长大之后对此都豪无感觉。
每次过年时,我都要早早的买下一些鞭炮和烟花,然后一直忍着,要当三十晚上才能出去放。我总是小心的拆开鞭炮,把它弄成一个个的。那时一整挂的放鞭是一种极其奢侈的行为,很少看见有人这样做。烟花也很少,只有那么几个,每次放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在几种类型之间反复选择,最后下定决心才会点燃一个,满心欢喜的看着五颜六色的火花在夜空中绽放,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这美丽的色彩。
我妈还会给我和我弟一人做一套新衣服,这个也是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要量袖长,腿长之类的。然后她就会在一大块布上画出样子,用缝纫机做出来,一些收边,订扣子的工作都是我爸来完成。大年初一,我们哥俩总是一身新的随大人出去拜年。
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好吃的。一般在年三十晚上,我们会在屋外架起钢灶,准备炸各种东西。我现在回想,之所以要用钢灶是因为当时一般做饭的炉子都是烧煤的,不足以做这些油炸食品。钢灶里添满了各种木材,用煤油引燃,架上锅,倒入油。每年都会做的是肉圆子,藕夹,藕圆子。我一般负责烧火,不停的把柴火添到灶里,偶尔会被批评把火搞大了或者搞小了。辛勤劳动的结果就是可以随意吃刚出锅的肉圆子,那叫一个好吃啊,香甜可口,满嘴生芳,酥松华润。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肉圆子了。现在的肉圆子都是速冻的,很难吃到刚出锅的了。武汉人一般会炸“翻角”,我家是“猪耳朵”。我爸会用面先摊两个很大的圆饼,一个给白糖,一个给红糖,红糖的这个会是黑色的,把两层饼摞在一起,然后卷起来,成圆柱体后,用刀再切成一片片的,放到油锅里炸。因为看起来的一黑一白两个纹路交差,像极了耳朵的形状,我们都叫它为“猪耳朵”。切薄了的,入口清脆,切厚了的,入口有嚼劲,总之就是好吃吧。当然还少了一大锅排骨藕汤,砂锅吊子据说是从我外婆那传下来的,用了好几十年了,内壁油腻可见,深深的吸附了藕汤的精华。现在好像还在用,它煨出来的汤就是和其他锅不一样,有些东西看来是高科技也无法解决的。
做完这些吃食,一般要到半夜了,放几个鞭炮和烟花,就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了。
大年初一开始走亲戚。一般都是到外公家,那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啊,光在武汉的就有十几号人。外公家有一个长条的桌子,平时收起来,人多了可拉伸开。我小时候是没资格上桌子的,后来稍大一点才能上去,我把这当做莫大的荣耀,那一年沾沾自喜了好长时间。桌上的菜比我家还要丰富,总有十几个吧,都是平时从来没吃过的。可上了桌子就得守规矩,拿筷子、扶碗、夹菜的姿式稍有不对,我妈就会不动声色的提醒我。最大的规矩就是老人开动了,小孩才能动,吃完了要挨个和长辈打招呼才能下桌,不能只盯着好吃的一个劲吃。好笑的是,我现在这样教育我孩子时,我妈总说,算了算了,小孩子随意。
吃饱喝足,还要挨个给长辈拜年,说些吉祥话,然后得到一些压岁钱。一般都是一元的,偶尔来个5元就是巨款了。我妈一般都会事后收走,然后再返回一点。
过年就是吃好吃的,穿新衣服,玩鞭炮,收压岁钱。这些都是一年才能一次的活动,让过年充满了回忆,也赋予过年不一般的意义。现在的小孩,每天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年味自然淡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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