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有许多老人在打牌,有的支个小桌打麻将,有的在略宽的路石上打纸牌,我转了转,竟发现了几个以往认识的人。
他们确已是老人,穿着和别的老人差别无几的灰黑的旧样式衣服。
有一位是哑巴,近二十年前他在自家门口做一种面食“缸贴”卖,我常骑着自行车去买,那时还是个学生。
他大大的眼睛有光在闪来闪去,仿佛把要说的话都储在了这里,脸庞黑黄痩削,纵向的几条刀刻般的皱纹夹着几块松垂的横肉。
他的老婆年轻,比他小十几岁,人长的大眼睛高鼻梁,挺不错的,然而并未因小,而有一点骄气。
哑吧一边操着两个长把的铁铲和铁圈子,一边“哑哑”的吼叫,指挥着女人,表达他的不耐烦。
女人就陪着笑,眼里闪过畏怯的光,赶紧撂下手中的活,去干哑吧安排的事,哑吧才无了声音。
今天再见,哑吧头戴一顶老蓝色苏式帽,模样只是更苍老外,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多了一付黑镜框很大的老花镜,坠在鼻子尖上,很安静的摸牌出牌。
我仔细看着他。一局结束,他忽然“啊啊......呜呜”几声,露出了已无多少血色的牙根和宽长的黄板牙。
三位牌友各忙各的,没人接话。我也转身离去。
岁月流逝的多快呀,人生易老啊,年轻的时光如何留的住呢?
其味说不出来,实在如哑一般说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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