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住酒店,出门前,我都喜欢把窗帘拉开大大的,让不管是阳光还是月光或者最起码是路灯的光能洒进屋里,让常年漂泊在外的我再回来的时候能有那么一点点慰藉。今天的空气不错,拉开窗帘时,透过落地窗还能看见一些零散的星星点缀在黑暗里,头顶一架飞机拖着巨大的轰鸣声,逐渐爬升消失在我的视野。转身拉起飞行箱,拔出房卡,走出房门,在那么那一瞬间我毫无预兆的感受到了,从此时此刻起,我再也不需要这些仪式性的东西来带给我任何安慰,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你填满了。
回家的路上我没有找你说话,因为我在细细的体会这种想你的感觉,一边走着,一边律动着伸手张开五指让空气缠绕过我的指尖,会不会它们穿过你发梢的时候,也如此时一样能感受到你发丝间的暖风呢?我的心湖被你这股微风吹起了涟漪,先是思念泛了起来,紧跟其后就是自私的占有欲,很快又是激烈的情欲占据了整个湖面。我任由各种情绪激荡了一会,直到收到了你的晚安,才慢慢平静下来。坐在客厅,黑着灯,盘起腿闭上眼睛,我开始俯视起这片心湖,湖面上余波荡漾,模糊地映出你的样子,我想看得清楚一些,免不了要凑近前去,却突然发现整个湖面都变成了那天我给你拍的厚厚云层。于是我就懂了,为什么我能完整地接受所有的你,会有强烈的意愿要跟你融合在一起。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盘古,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之所以哭,就是因为我们用尽全力劈出了一斧子,将本是混沌的自己划成了两半:灵魂化成壮丽的天空,肉体就是山峰与沟壑起伏的大地,情绪就是沟通天空与大地的云朵。任何的情绪,抑郁也好,焦虑也罢,幸福和开心,愤怒与沮丧,它们全都是我们自己小世界里的云朵,有些带来晚霞,有些带来雷雨,还有些给我们带来阴凉,阳光不一定就是好的,还可能带来干旱,打雷时也不用急着赶走乌云,也许大地正需要雨水来滋润。这些全都是我们需要的,不分好坏都是真实的自己,我爱全部的你,不能有一点落下。
如今我的小世界已经不可救药地直奔你的而去,它已经完全不听我的指挥不顾一切了。我想把天空跟你的融合,让两边的云朵可以自由飘荡,这样就算你的天空比较小,有我分担雷雨,你就不会被遮住所有的阳光;我也想把大地跟你的剧烈碰撞,让我的山川和你的沟壑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去,让我们有更广阔的土地来耕耘和努力;让两边的风能不分彼此的穿行在两个世界之间,一起共享清凉或者冷冽。
心里剧烈想着你,不知道你隔着那两条我们纠缠在一起的细线能感受的到吗?我今天有你的晚安,有进入你梦里的钥匙,我要快点睡着去看一看里面有没有我。
晚安我的小鹿,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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