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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你做了谁的过客?》第三章

《此生,你做了谁的过客?》第三章

作者: 五谷人生 | 来源:发表于2020-04-28 11:51 被阅读0次

    有人说,世道缈于蚁穴,人情浮比轻舟。我只愿自己能够撑起一片天,不需要很大,有枝可依,远离那蚁穴,远离那轻舟。

    可尘埃万倾,悲欢来去。雁字回首,过了忘川,又回江南。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过匆匆的时光,也找不到岁月留下得那些痕迹。那些独自守候的春秋,那些风与月为伍,赤脚走过的四季,花开花落无人相伴的角落。也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大多追逐幻影,我开始慢慢的回到最初的记忆。

    舅舅家种了十几亩甜瓜,每逢甜瓜收获的季节,我和两个表弟就要去帮忙采摘。

    那时候我们三个加上舅舅家两个表弟,五个熊孩子,帮忙干家务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玩闹,小孩子哪里热闹哪里挤。

    每次舅舅家甜瓜熟时,就找上很多村里人来帮忙。先是从地里挑熟好了的瓜摘下来拉回家,院子铺上很大几张篷布,边上放四五个大盆,里面接上水。

    地里拉回来的瓜先是在这里洗干净上面的泥巴,随后将一些长相不好的瓜挑出来放一边,这些瓜被称作“下减瓜”,意思是挑剩下的瓜,这些瓜往往都被前来帮忙的人带回去了,大家都是农民,一年到头生计全靠田里的收获,深知好瓜来之不易。

    主家虽然临走时热情相送,可大多没人愿接受。顶多挑一些下减瓜带回去,这样既可以减少主家的损失,也能带回去让家里人尝尝个鲜,这可是真正的时令水果,而且当天地里摘的,可新鲜着呢。

    种甜瓜和西瓜不同,每格田间刨个宽点的梁子,占大概70%的地方,上面种甜瓜,两边都空着,来回可以走动,无论前期种植栽培,还是后期收获,都不会踩踏瓜秧。

    甜瓜熟了的时候,大人们在前面走,将熟好的瓜摘下来放到两边的空地上。我们这帮小屁孩就两个人一组,或用车子推着竹篓,或两个人抬着竹篓跟在后边捡。

    小时候干农活很积极,用舅舅的话来说:小时候一个个学校回来扔了书包就往田地里跑,宁愿干活也不写作业。长大了一说干活就喊着作业还没写,总之就是不愿踏进田地半步。

    我们小时候总想着出去外面的世界,可后来摸爬滚打多年后,总想着家里的好。有人说,那些美好的时光像抓不住的幻像,你见过坛城沙画吗?一捧黄沙,万般经营,真正的幸福美丽是建造的过程,我们不是为了遗忘而去建造,精心投入的每一刻,是为了能够长久的铭记。

    每个人都想明白,那些才是一生中不该错过的美好,特别是午夜醒来,或是睹物思情时。更是会感慨。心动,遗憾,甚至不能释怀,都是因为不小心触碰了回忆。

    经过十二个小时奔波,从宁波回到西安已经第二天中午了。在火车站草草吃了一顿饭之后,急急忙忙又转车回家。那时候爸妈已经在西安上班,家里没人,所以去了外婆家。到了外婆家时,发现家门紧锁,打听之后才得知,舅舅家甜瓜熟了,他们一家全去帮忙了。

    那天人很多,因为第一次带她回家,我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找外婆拿了钥匙,因为都是外婆村里人帮忙,所以都是熟人,大家一脸神秘的问我门口那女的是谁,是不是带媳妇回来。

    我笑了笑,说是朋友,但大家都是明白人。外婆一看场面有点失控,假装骂了我几句,说我不学好,赶紧拉我走开了。

    到了门口得知我刚刚回家后,让我们先回家歇会,喝口水,她马上回家给我们做饭。

    回家没多久外婆便回家了,外婆是个传统的乡下人,吃饭时她问我带她回家有没有经过家乡同意啊,说我们胆子真大,小小年纪就乱来等等。吃了饭先我们先悄悄回自己家里,别带着她到处晃悠,搞得人尽皆知,影响不好。

    我以为我们回家后虽不至于夹道相迎,但最起码家人应该挺高兴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那晚在我家睡了一晚,晚上给我妈打了电话,她的意思也是一样,先去外地上班吧,别待家里让人看到了。

    睡觉前我俩合计了半晚上,后来决定既然家里这边暂时不能待,就回浙江吧。

    带外地朋友回家也好,带女朋友回家也罢,按道理说,总的请人家吃几顿本地美食,看看看本地的特色。但我们走的匆忙,没能带上吃上羊肉泡馍,没能吃上外婆做的那些农家特色,只是刚到西安第一天吃了凉皮肉夹馍,走的时候有点小遗憾。

    何日清晨,我们又去西安买了去金华的车票,既然家里这边不能待,那就走吧。我以为这一去,便是两个人的落日流年,是半生的岁月温柔。

    金华,因位于金星与婺女(星)分野,而得名金华。三国时封东阳郡,南朝又改金华郡。后各朝代多次在这两个名称之间互相切换,解放后,设金华专区。周围山峦遍布,仿若远离尘世,广阔而幽远,毗邻杭州丽水等地,素有“小江南”之称。

    到达金华后,租了房间,第二天出去找工作。

    刚到金华时,我们打算在此定居,找一份工作,有自己的小窝,两个人,一座城,行朝雾,赏暮云。

    那时只觉山河浪漫,每一天都是温暖。没有懂得人性是如何的自私,不知道感情中需要多少付出,欲望中有多少迷失,或者,两个人的生活中有多少煎熬。

    年轻时总想寻找安逸,没有意识到生活需要去用力。

    因为住在市区,附近一些服务行业的工作不愿去做。所以每天去偏远的郊区,那里工厂很多,也很集中。这在南方城市很常见,毕竟工业污染与噪音污染使得他们只能选择将工厂建立在城市的边缘。

    每天搭车去郊区,到了之后,先去每家厂门口看招聘信息,有时会找到自己意向的工作,接着打上面预留的电话咨询。谈的差不多了,有的会带着进去转一圈,让你看看工作环境,这时候就很郑重的告诉他们自己回家考虑一下,没问题的话改天来上班。之所以以示郑重,是为了让人家觉得自己很重视这次机会,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但最起码没有轻视,心里有所保留,而不是一口否决。

    其实这都是客气话,中国人说话喜欢委婉一点,给自己留一线,下次不至于尴尬。毕竟你若是临走时直言自己不愿意,等自己没有选择时再相见,定不是那么愉快了,遇见记仇的人,可能会给你甩脸色。

    多次寻找未果之后,我们选择休息两天,找工作也是个体力活。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网吧,玩到后半夜才回房间睡觉。等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白天在宿舍休息一天,晚上又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大商场,后来又去了商场顶楼的游戏厅。小时候家里那边没什么适合我们娱乐场所,直到上初中以后,受同学蛊惑去了网吧,都是下了晚自习后偷偷去的,为此我曾经惨遭父亲毒打。游戏厅更是没有去过,一是穷,没钱玩,二者听说那里面都是些社会青年,不敢去。

    那天晚上玩的捕鱼游戏,一人买了一百元的游戏币,结果后来还赚了。二百变成了三百多,她回家路上很兴奋,一路上都在讨论这件事。

    那时我没有发现她的反常,只是以为她没有亏钱反而赚了高兴而已,却不知,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她的灵魂在哪一晚堕落了。

    回家后又去了一趟超市,她买了很多零食,很兴奋,闹腾了半晚上才休息。

    之后的几天,我们又去了几次,我没有再去触碰那些曾经毫无兴趣游戏机,只是她乐此不疲,她虽然有输有赢,但除去吃喝所用,本金基本没动。我多次劝说她收手,但都反响平平,她依旧无动于衷,以为自己找到一条新的财路。

    又一次从游戏厅出来后,我们吵架了,事情很简单,她输了,在输光了这几日挣来的钱后,又将身上钱财输个精光。出来后她找我要钱,但我已经生气了,并没有给她,为此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了很多,歇斯底里,气急败坏,我偶尔反驳一两句外,心里很难受,难受的是感情竟是如此经不住考验,为了这个,她怎能如此不堪一击。

    这本就是赌博性质的东西,她竟然如此上心,并沉迷于此,我很纳闷,玩过牌的人都知道,没有永远的赢家,这世上的事物都有它的因果,或许下一次或下下次你不光赢回来要吐出去,还可能输的血本无归,每个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其实人这一生要经历无数种诱惑,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唯有守得真我。我们无惧前路坎坷,但却惧怕迷荒径。跌跌撞撞顶多一身伤,可迷失之人,大多粉身碎骨。

    刚刚认识她那会,她说自己脾气不好,我以为仅仅只是脾气不好,毕竟脾气不好的人见多了,但我忘记了我不需要和他们一起生活,也忘记了我可以选择我可以忽视他们的情绪,但她不一样。

    那晚她面目狰狞,口无遮拦,甩开我之后,顺着马路一直走。我就在身后跟着,该说的都说了,我突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我可以今天给她钱,但明天后天呢?

    换做旁人我早已离去,但偏偏这个人是她,我无法逃避,我也不忍心就此舍弃。我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极为短暂。有人说掘井九仞未及泉,便犹为弃井,我不想一起展望的未来就此失败。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两个人的世界虽然看似幸福快乐,实则暗藏着许多危险。那些不谙世事的岁月,我们容易在充满诱惑中迷失自我。有些事我们不愿涉足却深陷其中,有些人我们无力改变却必须面对。

    我们都向往一辈子都不沾染风尘沙砾,一生安然度过,可人心悬反复,天道暂盈虚。每次叩问初心时又觉得任重道远,前路迷茫。

    最后~祝自己生日快乐!

    怀珠踽行心且决,行路虽艰当熠爚。

    顺不妄喜逆不馁,居安不逸危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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