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的世界》为观众打造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真人秀直播,全球220个国家17亿观众观看直播,拍摄用了5000多台摄像机,一个刚出门的婴儿被选作主角,他就是Truman。从出生到学走路,从上学到毕业,从恋爱到结婚,Truman的人生无一不是在导演的安排下完成。小镇上所有人都是演员,除了Truman。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真人秀,除了Tr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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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Sylvia的意外出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Truman情窦初开爱上了Sylvia,他们在沙滩上拥吻。Sylvia告诉他真相:你所在的世界全部都是假象。刚说完她就被赶来的“父亲”强行带走,她的“父亲”告诉Truman,他们要去斐济,她告诉Truman,一定要逃出来去找她。Sylvia就这样被导演组赶出了摄影棚,在Truman的世界中永远消失。但他始终不能忘记远在地球另一面的斐济,有一位日思夜想的姑娘,叫做Sylvia。他在杂志上偷偷撕下各种模特的脸部特写,凭着记忆一次次的拼凑着Sylvia的样子。他开始筹划一次出走,去往心中的斐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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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边的挚友、地区的权威报纸、旅行社的恐吓海报,无不在不停地暗示他不要也不能离开桃源岛,这里政通人和,惠风和畅,这里最安全。为了保证Truman不会离开小岛,Christof不惜在Truman幼年时制造海难,让他的父亲死去,让他永远愧疚。童年时期的阴影最终在成长过程中逐渐放大成了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他始终无法让自己平静地于海面之上。直到“死去的”父亲再次现身,却被强行带走,种种不合理的事情使他开始留意自己的生活——从天而降的“天狼星”、一副广告脸的妻子、悲伤时只淋在自己身上的雨、无法升降的电梯、播报自己行踪的收音频道、马路边总是关注自己的行人……明明每天循规蹈矩地过着平凡生活,却好像桃源的每个人都认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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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Truman探寻真相,他的母亲与妻子试图用温馨的回忆来巩固他对自己存在的世界的信任,这个方法几乎奏效。如果不是结婚照上妻子交叠的手指——“誓言都不算数,请求上帝原谅。”Truman对世界的信任终于崩塌,是擦拭自己的双眼,然后用自己范围内的认知去将它合理化,还是去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他找来挚友Marlon倾诉,“我可能受别人操纵,好像一生身不由己。”Marlon耳边,是Christof一句句告诉他的台词,“但我肯为你这朋友两肋插刀,怎么也不会……欺骗你。”马龙说到一半,泪光闪闪,愣了几秒,哽咽说完。Meryl在影片开头说道:“我的生活不分公私,真人表演是我的全部的生活,是典范的生活。”可当信仰与虚伪发生冲突,她还是向上帝求助,恳请原谅。这场真人秀里,谁也没有真正的自由,所有人都要按着既定的剧本来生活,做出安排的动作,露出设定的表情,没有自由表达,遑论真情实意。尚不明真相的Truman也许能有觉醒的一刻,但所有的配角都被迫清醒地站在虚伪的边缘,24小时待命,同样被数亿人消费,他们以为自己也主导了Truman的世界,可生活早已难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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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室看到Sylvia被带走时留下的围巾再次让Truman想起她诚挚而迫切的目光,”Everybody knows about you. They are pretending. This is fake. This is all for you. The sky and the sea, everything...it’s a set. It’s a show, everybody is watching you. Get out of here, come and find me.”对桃源岛不再信任的他,决心一定要走出去看看,可机票售罄、巴士故障,在遇到核泄漏阻拦时,Truman终于不再忍受,他下了车撒腿就跑,他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核泄漏,这只是为了不让他离开的借口,他拼命向小岛的边境跑去,这时对讲机里有人喊道——阻止他。Truman被几名群演按倒在地。他们阻止了Truman,这里是摄影棚的边界,不能让Truman离开。这次的逃跑没能成功,却让Truman意识到了真相,Sylvia说得对,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是一个在真人秀摄影棚养大的孩子,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这档已经开播了30年的真人秀节目。他知道,自己必须逃离这里,逃出这个虚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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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决定从自己最惧怕的海面上逃脱,他遇到了Christof制造的比童年时更为猛烈的暴风浪和闪电,试图挫败他离开桃源岛的欲望,但Truman像一个叛逆的孩子愈加勇敢,他将自己和船绑在一起。当船头戳破画着蓝天白云的幕布时,他终于看清了自己三十年来生活和居住的地方——这个记录了他已逝去的全部青春,却难以称之为故乡的地方。他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有限长宽高的摄影棚,它躲在某座城市角落,营造着属于Truman的日沉月升,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三十个年头。他愤恨地撞击捶打着这堵墙,心中是深深的绝望。当你以为你历尽了挫折与苦难,马上就要达到内心期许了许久的彼岸时,却发现原来什么也无法改变。不自量力地还手,直至死方休。明明知道打破不了命运的枷锁,依然拿起武器,这就是人类精神的高贵之处。他沿着这堵墙走最终发现了楼梯,发现了出口。“外面的世界,跟我给你的世界一样虚假,有一样的谎言,一样的欺诈,但在我的世界里,你什么都不用怕。”Christof说的没错,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比里面好,但外面的世界一定比里面的精彩。桃源从来就不是鬼斧神工、神来之笔,上帝的杰作只你自己。在出口前的Truman礼貌鞠躬,这是他对三十年虚假生活的谢幕,也是对门外新世界的致敬。
不得不提到《楚门的世界》拍摄于1998年。1998年,处于因特网技术刚刚兴起尚未普及的年代。美国社会还在享受新经济时代的福利,电视普及率已经达到90%以上,以电视为代表的大众媒介几乎将普通大众的休闲娱乐生活全部占有。电视工业的巨大威力的确让人感慨,17亿人共同观看,24小时不间断直播,它提供给人们具有娱乐性的内容,满足人的原始欲望。童话大王郑渊洁在《奔腾验钞机》里讲述过一个很奇妙的故事,假如把一个人连续几天甚至几年的生活完完全全的拍摄下来,那这些影像将会超越迄今所有的电影,因为好奇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之一。它使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娱乐至死。餐厅的服务员和客人、一直在浴缸泡澡的老头、停车场的保安大叔,在沙发上拥着Truman抱枕的老太太……他们跟着Truman一起流泪,一起大笑,为Truman拥抱父亲而感动,因Truman遭遇风浪而揪心,泡在浴缸里的老汉在那一刻甚至紧张到抓着旁边的浴帘,但这一切都只是Christof早就设计好的。大家以为的自我感动不过是有剧情的电视节目带来的控制与欺骗,他们的情绪被一种极为隐秘的方法摆布着。Truman总是令人同情,30年来他生活的每个细节都被他人设定,大家亲眼见证着他每一步稳稳当当地落入Christof的陷阱里,却从来没有想过,当他们守在电视前,守着24小时on air的Truman Show时,他们的时间和情绪同样被人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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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机前的潸然泪下不过是消费和娱乐的“慷慨馈赠”,欢欣感动不过是对内心遗憾的虚假满足。当Truman真正离开,人们不过是意兴阑珊地换了台,看下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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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为Truman鼓劲,却忘了自己也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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