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面升起薄薄水雾,飘散,汇聚,雾气朦胧。人们在梦里也迷迷糊糊的,醒还是再睡会儿呢?绕不过梦里的牵扯,那就再睡会儿吧。岸堤上,青翠的草,映得空气都是绿色的。田地里,村落中,小径上,已有稀疏的人群。一些年轻人在堤上晨跑,碰见了还会互道一声“早”。还是宁静的,犬不吠,鸡不鸣,偶得几声飞鸟嬉闹。
江面渐红,雾气渐消,初生之日,柔和温润。粼粼波光,流水奔涌,开始变得喧闹了。李家吆喝张家下田,王家推着小车去集市。丈夫出门做工,妻子三言两语,粗俗言语却饱含温情。小孩背着昨晚整理好书包,坐上停在家门口的校车,与小伙伴谈论动画片的剧情,一路欢歌笑语。码头开始运作了,江对面的老朋友赶上早船赴约,不再是“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了。一群老爷子在广场上打着太极,招式柔柔软软,不知道是在哪儿学的,不过,这也是找点乐子嘛。
日上三竿,集市上的老婆婆们都回去准备午饭了,炊烟直上,香气溢屋。在田里劳作的都有自家人捎饭来,在工地上的吃着咸菜套餐,在学校的吃着大锅饭。午后是慵懒的,最适合午睡了。挪一把竹椅放在院子,摇着蒲扇,闭上眼睛,脑中想着下午预备要做的事儿,慢慢的,听不见风声,觉不到光亮,手的动作放缓直至拿不起蒲扇,进入梦乡。
红日稍斜,明晃晃的天,几缕云,显得有些寂寞。梦醒时的烦躁,奋力的睁开眼迫使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要干活了。乏味的午后,没有半点惹人喜爱的滋味。是吗?店铺门口的麻将桌上正血流成河,学校操场上到处撒欢的野马,小巷里的几家大妈聚在一起谈论八卦。午后是难得的闲暇,也是充满期待的。做了一天工的马上就要回家了,在学校闹了一天的小朋友要回家了,自然,也有在梦中的闲人要归于现实了。
夕阳烧红了远方的天,傍晚就热闹了。学生们都放了学,大人都归了家,美美的吃完饭就出门耍去了。大广场上就着昏暗的灯光跳着广场舞,一群小朋友学着婆婆们的动作,扭着屁股转着手。堤上路灯都亮起了,一家三口散着步,孩子讲着学校发生的新鲜事。星星点点的灯光,为独月的夜晚添了几笔颜色。码头收渡了,友人没赶上船,便在家中留宿。搬几把木椅,坐在门前,畅谈着未完的话题。妻子会准备好茶点,孩子们不会打闹,惬意怡情。
月越发白亮了,走在路上不需路灯都能映出影子来。人们都回到家中准备休息了。襁褓中的幼儿在母亲的哼唱中入眠,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沾枕即睡,学生因为贪玩而不得不熬夜补作业,只听得见笔尖与纸“簌簌”摩擦声。丈夫打呼了?妻子蹬上两脚,小火车便熄火进站了。又无声了,夜也入梦了,梦里什么都有。听见几声犬吠?无事,做了噩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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