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紫雪（十）

《虞美人·听雨》蒋捷  宋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吃美丽的红樱桃总想起蒋捷的“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也想起他的虞美人。

小时候最爱的水果就是红樱桃，那吹弹可破的皮儿，那水灵灵的样儿，那幸福的回忆。别看妈妈平时严厉，可在满足我们吃方面真是太好了，在樱桃季总让我们吃够。那种酸酸甜甜的美，延续至今，弥补了多少遗憾。（尤其是现在的水果不敢吃的时候）

大我半岁的庆军表姐来到我们家后很快和我穿上连裆裤，我们一起疯玩。姐姐常以“老师”身份管我们。记得有一次她在门上写了两个字考我和庆军，说认不到就不许出门，我俩傻傻的站在那里，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再怎么相互提醒对方说答案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根本没学。我们说不认识，姐姐就笑，说肯定认识。她实在忍不住笑才告诉我们那两个字是“疙瘩”。笑完之后又让我们认墙上报纸上的字。那时多数人家都是竹篾泥墙，我们的墙从上到下贴满了报纸。幸好全是顺着贴的，否则要看成歪脖子。平时我俩听话姐姐也不大惩罚我们，但是如果惹恼正在做作业的她，后果很严重。我和庆军收集有很多好看的宝贝，有的放到现在就是“古董”，结果被姐姐统统扔到茅坑里了，害得我和庆军守着茅坑哭了很久。

一晃就到十岁了。十岁多么重要啊，爸爸专门拿了照相机回来，于是穿着花衣服的两姊妹和父母留下全家福，还有我们和婆婆唯一的照片。背景就是院子后的竹林。

其实这时候局势已变。在我们全体默哀之后的日子，生活依旧向前。知青开始离开。可小学生们搞不懂那么复杂的东西，我们单调的生活需要铁厂的火花，虾子坂的风和中坝的鹅卵石来点缀。关山是我们的乐园，溪水是我们的朋友，下课铃是我们的福音。

那时光阴流得慢，我们怎懂得南守诗人蒋捷的伤感？现在读来，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