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路边,落锁。按事先商定的礼金订好账,陆陆续续和老家熟人打招呼,寒暄。总感觉面部表情很僵硬,熟人之间的交流变得梗塞,像和另一个世界或者另一个社会的人那样,交流起来陌生而又沉闷。是自己变了还是熟人变了?心里纳闷的紧。
老家不远。村落拥挤了很多,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房子挨在一起。曾经的印象模糊不清了。村路显然铺修过,现在又坑坑洼洼,泥泞不堪,不论田地或是民房,都把路挤得缩紧肩膀,哆哆嗦嗦的样子,不像现代的农村,倒像慌慌张张将要拆迁的样式,安定不下来,沉静不下来。
炉膛里的火舌时不时地舔着大锅沿,旁边大厨不时地尝着他创作的各色菜品,现代的喇叭匠不再费心劳神,音响一打开,震天的乐曲洪水样蔓延,人们交头接耳,仍是摆手表示听不清楚。音响暂停的间歇,人们才深出一口气。
大席菜品丰盛,几荤几素,几盘几碗都有定制。客人落座,大老执安排放炮,鞭炮炸裂,音响重又蔓延。端长盘的都是小伙子,动作麻利,稳当,按指定大桌上菜。最忙的是坐在席口位置的客人,菜还未嚼两口,端长盘的小伙子又到跟前了,慌忙放下筷子,如此这般,直至这桌大席结束。因此坐在席口的都是这桌中年轻的,辈分晚的,或是找不到桌临时加塞儿的。
吃顿这样的大席如同打仗。自己不是打仗的人,往往败下阵来,到家后仍然饥肠辘辘。”吃顿大席饱三天”,我从不相信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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