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

作者: 杜基次里 | 来源:发表于2022-09-20 21:57 被阅读0次

    说到妈妈,你最先想起的是什么事呢?

    说来也奇怪,说到妈妈我最先想起的竟是我爸…。为何如此呢?

    我仔细想了想,分析来分析去,只能想到打针这件事解释得通,因为我爸会打针,是所有村里小孩的噩梦,而我是离噩梦最近的人。

    我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中西医都通一点。小时候村里的人都会拿打针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每次小孩哭闹不止,一提起要请我爸来打针,无论哭闹的多么歇斯底里,都会戛然而止,屡试不爽。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在我为数不多的关于她的记忆中,烙印在我心底最温暖的画面竟是打针,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打针只是噩梦,但对于我来说,既是噩梦也是美梦。

    记得我妈是个体弱多病的人,我估计受她影响,小时候也体弱多病且消瘦得很。我特别特别怕打针,记得每次打针都要全家总动员,妈妈负责按双手和头部,姑姑负责控制双腿,别看我瘦瘦弱弱的,挣扎起来气力不小,而且每次打针都特别像逮小猪仔似的。有一次还把针给弄断在里头过,现在想想真是拼了命在抵抗。

    村里有户人家在修房子,我爸早早地就要去帮忙修房子,我们这里有个好习俗,村里有啥事都会相互帮衬着来。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上,那天早上我爸本来都已经去帮忙修房子了,结果听说我感冒了,就又回来给我打针,我爸刚往注射器里头装好注射液,准备给我打针,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我趁爸妈不注意撒腿就往外跑(那时我们住的房子是两层的,上层住人,下层关牲口),我就从二楼往下跳,大概得有三米高左右。很难想象四五岁的小孩从三米多高的地方天下来,而且还光着脚,这大概只有在孤注一掷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吧。

    到地面后我头也不回的拼命往村里的麦场(村里打麦子、玉米的场所)跑。到麦场后我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我妈在叫我,我没敢吱声,叫了好几声后见我不出来,我妈就说我爸去帮忙修房子了,听到这个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小声的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说实话,我做好了被妈妈暴揍一顿的心理准备,结果出乎意料的没被打也没被骂,反而见我光着脚心疼极了,她蹲下来叫我爬到背上。就这样,妈妈背着我,此刻太阳刚刚升起,冬日的阳光暖暖洒在我的脸上,格外的温暖。那次,也是我记忆中离妈妈最近的一次。

    我想试着回忆从小到大我的所见、所闻、所思,写成文章留下些许印记。尽管写的不好,但态度得有,目标也得有。

    因为我是少数民族,我们这里又属于偏远山区,我父母那一代及以上的人,基本上从出生到离世都没离开过这里,这里的人离世后会火化,更没有所谓的家谱,所以人死后大多数也就烟消云散了,好似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所以,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想要记录下一些人和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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