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的三个梦

1619 年 11 月 10 日，笛卡儿做了 3 个梦，这几个梦不仅对笛卡儿自己今后的生活有深远的影响，而且也标志着现代文明的开端。后来在描述这一事件时，笛卡儿在自己的笔记中写道：“我满怀激情，并且从中发现了一门极好的科学的基础。”这个影响深远的梦是关于什么呢？

实际上，这 3 个梦中前两个还是噩梦。在第一个梦里，笛卡儿发现自己被狂暴的旋风卷向了空中，风的巨大力量使他不由自主地以左脚为轴快速旋转，与此同时，令他感到无尽恐惧的是随时会从空中摔下来。这时一位老人出现了，递给他一个国外出产的甜瓜。第二个梦也是一幅十分恐怖的画面，他被抓进了一个阴气森森的房间，房间里不时响起不祥的霹雳一般的巨大声音，在他身体周围还不断有到处飞溅的火花。第三个梦与前两个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呈现在笛卡儿面前的是一幅祥和静穆的画面，当他四处环顾时，发现这个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书时隐时现，这些书包括一部名为《诗人集成》（Corpus Poetarum）的诗歌选集和一部百科全书。他随手打开了那本诗歌选集翻到了其中一页，一眼看到的正是公元 4 世纪罗马诗人奥索尼乌斯（Ausonius）的一首诗。诗中写道：“在我生命中我应当走什么样的道路？”（Quod vitae sectabor iter？）此时，一个人神秘地从空气中闪现了出来，他引用了另一句诗：“是又不是（Estet non）。”笛卡儿想给他看看奥索尼乌斯的诗歌，但是整本书却消失在了虚空中。

一般情况下，梦境总是似是而非、颠三倒四，它的意义并不在于其具体的内容，而在于做梦的人对它们的解释。在笛卡儿的这个例子里，笛卡儿对这 3 个神秘的梦的理解和解释产生的影响是令人震惊的。他认为百科全书代表科学知识的集合，诗集则代表了哲学、发现和热情。“是又不是”，这是著名的毕达哥拉斯对立，笛卡儿认为这代表了真理和虚妄（不必惊奇，一些心理学家甚至认为甜瓜暗示性）。笛卡儿绝对确信，这个梦表明人类所有的知识在理性思想的帮助下可以统一为一体。

——摘自《数学沉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