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误听让人联想到鬼怪恶魔的故事,捂着被子裹成茧才敢入梦,梦见我在跑步,可能是真在梦里跑累了,夜里盗汗,湿漉漉的被醒来。
因窗被我贴了磨砂玻璃纸,完整的把外面世界同当下隔绝起来,窗帘没拉完,有光的地方若是一小点就被模模糊糊放大了点。
像是,米老鼠透过来就变成汤姆猫,完全滑稽的变形让我不太敢联想已过凌晨外面的光因何扰人,模糊的咀嚼:千万最坏不过皮老板。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汗水有微微显痕,慢慢蹭在棉质的被子和床单上或者就蒸发掉,失眠的小王把脑袋埋入枕头里赖好闻的汗水味催自己入眠,等我再幡然醒来已经度过了又一晚的酣畅。
续接的第二个梦关于食物,其实并不知道吃了什么就感到开心,梦中人是没有味蕾的,这一度令我感到可惜,有本事我就可以不花钱吃遍世界啦。
情绪向上的幻觉效应很能体现在决定我当下着手之事上,可以背背单词也可以写写常微分,还是把昨天翻到温柔的诗掏出来放心的重温,开心的时候,果然要做比较可爱快活的事:
风声送来小兽私语,似有神秘食物潜伏其中
众树婆娑,以年轮的密码倾谈
在月光下酝酿籽实,造就此地好天气
……
关于馈赠与美德,节制与平衡—我们并不比一株植物了解得更多
是一瞬就叉想到诗人余秀华的稗子,垂头丧气格格不入被讨厌和消灭的,沉默的稗子,在眼中世界变得衰弱的伙伴们一经联想就怨艾到稗子怨艾到无用之物的稗子类的可怜角色们。
再想到一些战战兢兢还是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不能坚持住拒绝提拉米苏的时候,抚摸着绿豆糕漂亮得像隶书的纹路说不要放它进嘴里,结果还是口齿生津磁铁般暴风吸入它的时候。
总是成为糖的傀儡,处理不好与它的关系,我们亲密的关系有时放荡得像白日宣淫的恋人,有时也如履薄冰连着吵累月的假甚而盼着杀死对方,不,应是我单方面盼着杀死它送进地狱。
劈里啪啦就有刀剑在眼光里不休厮,可是,明明我其实不想这样。
最靠近我心脏的声音是:想拿终生的生命热爱它。
眼下又开始反思我自己,读个诗读到灵性自然和纯粹为什么也会想到人,想到关于人的不可爱的思想,其实从前也不是这样,向日葵知道如何往好的地方开,跟着向日葵我就转向太阳。
假使今日此刻不太快活,听一些萨克斯吹得欢快的小调也能悄悄于大庭广众的场合踮脚打拍,比如莫吉托啊。
刷微博刷到双雪涛转发的自然男孩儿的舞蹈,一下子就笑出声,嘴角咧到牙根,和刚才迥然的面目。
这动作看起来简单跳起来倒实在有点考验情绪,我稍稍总结,觉得只有非常快乐,放下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才能跟上这节拍跳出真正的意思,果然新裤子让人年轻诚不欺人。
热评里有一句:在浪潮的洪流里,就让我们各自奔向各自的错误。
说不上如何被戳中,在别地此类的鸡汤我一概是态度保留的,但是可能就是,现在在跳舞的我,这样快乐起来,太简单了。
让我快活得像未成年的松鼠,笨拙得跟上鼓声和节奏,玉米地旁的小水泥路舞蹈队,挤进了我专注的心神。于是思考就不太敏捷了,轻易的被感动轻易的变得快乐。
但是假如,日日被简单的快乐到,用sum函数累加起来,这力量也是不使人小觑的,由这日日夜夜组成拼接起来的我,哪怕总是充满矛盾和不原谅,放不开,也能称得上一个愉快的灵魂吧。
明天醒来还是与甜厮杀,也不能忘掉眼下这短小的片刻的快乐。
疲倦失望灰心丧气有的已发生,有的未发生,我不必解释每一轮的个中奥义,我已赤脚跳起舞来实在不太害怕了。
文/王爱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