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总是会突然想起很多年后,她开着车在海边兜风,宽大的棕榈叶荡漾在海面上,跳起灰蒙蒙的舞,温柔至死。
岸然就会笑她:“想得美!到时候你会被乱七八糟的事烦到吐,哪有什么时间享受自由。”他窝在沙发上,看当前流行的电视剧,吃零食,喝汽水。安然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未来,单调、重复。
她叹气似的长吁一口气,还有时间,她可以,她能行。
夜晚的风像具有某种神奇的能力,拉起她的手抵抗困倦的来袭,抵抗住所有压力,然后奋然前行,跌进每一个香气四溢的梦里,经久不息。
那是安然最快乐的时光。
岸然还是会继续看流行的电视剧,斜眼瞧着初升的日光,黑夜的降临,以及日复一日的枯燥。
他劝安然,“不要太较劲。”
安然没说话,窗外突然刮起的大热天给一切都赋予了意义,那是,一种本能。
晨曦越过地平线上的一片柔和的光,摇曳的树的倒影,蓝蓝的天上住的温软的云,是一个传说,也是一个向往。
直到她真正地抵达。
安然睡在车厢里给岸然打电话,电视机里嘈杂的声音搅的宁静的夜沙沙作响,她开口:“最近好不好?”
海岸线潮起潮涌,岸然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嗯。”
沉默了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到了?”岸然沙哑着声音,不同于往常的随意。
“嗯。”
安然挂掉电话,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晚风微凉,星星在头顶闪耀,悄然绽放无与伦比的光。一望无际的汪洋与大海就这样来临,以一种不知名的方式存在。
从此,夕阳漫过山河,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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