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卷粉
2019年的一月二十八了,今天是日历上的小年,距离今年的农历的年例估计咋眼就到了,广州的街头,到处都是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匆忙奔波的人,就在如此匆匆的岁月里,昨晚的一个偶尔,鼻触,却随着年末的倒计,找寻到一抹久违的香气。
家乡的卷粉
讲起这个卷粉,会让思乡的情绪随着回忆,翻起味蕾的波涛-----还是孩童的记忆,乡下在临近年的时间,都会比较冷,早晚的田埂和小路边上都会披上一层薄薄的霜花,乡村的傍晚,炊烟袅袅,美的就像图画中的感觉,乡村里面的人们在呵气成雾的天气里,除了家家在院落中堆砌的松树头的柴火堆,都会在寒冷中准备起一年仅有几次的美食......其中,用米粉制作的一般会有传统的濑粉和卷粉。
说起卷粉,便是这个临年时节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要完成这样的一道美食,制作的工艺还是蛮多的,通常,大人们会先把祖辈留下来的铜盘拿出来,用稻草和热水洗干净,晾干,在厨房的灶前,都准备好充足的柴草(而柴火的准备,多数是以荔枝柴和松树木材为主,草要用从山上割出的长草,草里,通常会夹集着钢葱草/松树叶子等,这样烧出来的水也是香的),在诺大的铁锅上,把水烧开,这些都是做卷粉前必要的准备。而做的卷粉,一般会选用晚造的米搞出来的米粉,讲起这个粉,这里要细一点说来,在那个年代,
要搞出细细的米粉,还不像现在那么随便,要先把选好的米,洗米把米糠浮走后,泡上一定的时间,把米泡软后稍微沥干一下水,在没有水滴出来的状态下,拿到洗干净的碓里,一勺一勺的碓里放粉,再一下一下的用脚踩碓,把米踨烂,把踨烂的米粉勺到盘子后,在继续把其他的米踨烂,一般,要把所有的米都搞成粉的话,也要花上小半昼的时间,也是挺累的一个活。
(这几张图都是从度娘那拿的,只是想说明是个什么样的工具)
把粉豁开,在蒸汽笼罩的锅边,把沥干水的铜盘搽上一层花生油,把两勺调兑好的粉倒进铜盘里,端起铜盘几个角度让粉留均匀,在蒸汽的滚水中旋转铜盘下锅,盖上锅盖一会,然后从水面上拿起铜盘,用筷子撩开铜盘的周边,用一双筷子稍微提起一点,加上原来调好味道的馅(这个馅一般是萝卜粒、芹菜粒、迟菜心粒、花生米、芝麻、有钱的人家会加上瘦肉丝和虾米,这些馅,尤其是萝卜粒和青菜粒,一定要先炒好,配上姜丝,撒上盐,加上炒芝麻和花生一起调好的酱油),均匀的铺上一层馅在蒸好的粉盘上,用原来筷子提起的粉边慢慢的卷起来,透过粉层晶莹的颜色,看到那些凹凸不等的馅,等卷起的粉放到碗上时,这个时候,味蕾就再也不想等待了,狠狠的咬上一口之后,那种齿颊留香的感觉,配上一家人开心相聚品尝的快乐,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满足和开心。
这样的香气,这样的味道,会渗入岁月的骨髓里面,让经历过的人无法忘却,而走过的岁月中,每每在年岁的特定时间,身体中的味蕾,会催动着头脑的记忆,在不经意中回味流连。
而现代社会的进步,现在的乡下,很多原始的工具已经不复存在了,比如那个“碓”,随着现代建筑,那种美食的文明,已经只能镶嵌在墙上成为资料,供人观赏浏览而已,那种通过工具制作出来的美食,只能存在记忆中,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嘴里了,于是,便有这样的一句话:那些曾经的,才是最好的。
也曾经,在诺大的都市中,为了一记的味蕾,走街窜巷,在招牌广告的吸引下,寻找那曾经的香气......
可是,每每总是失望告终,有地域差异中无法对位的传统制作,有现代工具中,无法制作的原始味道,有年岁增长中,无法回去的初心,有现代农业种植出来的米粒和菜肴,就算是柴火的味道,从烟冲中飘出的香烟中的味道,也无法重回了;走过的岁月,能回到那一刻吗?那牵动味蕾的一刻,恐怕,这味蕾的担当,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吧,如果没有那合家的团聚欢欣,没有了那个年代简单的淳朴,没有了原始的工具,没有了那种毫无污染的思想,在岁月的洗礼中,不断被所谓文明冲刷的年轮,无论是味道还是其它的,都无可重回了吧?......
那记忆中的卷粉,那青葱岁月的痕迹,那无法抹去的记忆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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