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来钟,打上豆浆,我推老爸出了门。
和风习习,夕阳不燥,是难得的好天气。今天,我选择的路线是西行。选择路线,老爸是不拿意见的,问他,总是说都中。
西街路口南边一个长石墩上,坐着两个六七十岁的婆婆,还有一个是站着的,她是村里我印象比较深的一个。因为一样六七十岁的年龄,但是她却是经常花枝招展的一个,今天也是。只见她上身穿着粉色长袖防晒衣,下身一袭白色纱裙,似乎正在给坐着的俩婆婆讲着人生很短,得好好享受之类,坐着的俩婆婆哼哈答应着。
我推老爸从她们身边走过,记得第一次见这位衣着靓丽的婶子,也是路上偶遇。当时她骑着自行车,穿着碎花连衣裙,要说这也不怪,惊到我的是她脸上厚厚的脂粉和鲜红的唇。在农村,七十来岁这样的打扮一度让我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此回家还特地问过妈。事实上妈说她不过是喜欢享受生活爱打扮而已——现在看来,内心着实是佩服这位婶子,因为她活出了自己喜欢的样子,顶着世俗,这是我们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一辈子都难以做到的。
西行路上,边走边有点后悔没带手机出来。路的两旁,不是新盖的三层别墅,就是古朴静默着的昔日村里流行的两层小楼,还有平房。在它们身上留存着时光,也诉说着岁月的变迁。
三层别墅的主人一定是三四十岁正当年的,两层小楼的主人应该是五六十岁光景,而平房家园的大门一般都是紧锁的,这样子的院落大多是荒园,主人多已不在,要么是斯人已逝,要么是年迈体衰,移居儿女之家。人去屋空,锈迹斑驳的大门,院落里依稀可见的老屋,枝叶茂盛的老树,似乎都在诉说今日的落寞,也不由让人忆起这个院落曾经的青春与一院子的生机与欢乐。
可是,一切都去了啊!
路左边忽然一墙繁花嫩叶跃入眼帘。这是什么花啊?橙红如石榴花的颜色,花朵簇簇朵朵却是如喇叭形,如爬山虎般爬了一墙,准确地说是爬满一个青砖蓝瓦老屋的屋山上,碧绿叶子,满眼的橙红,似一群活泼的娃娃在这个老院子中雀跃欢腾。好美,我不由驻足对它看了又看,什么花哦?好美!
继续西行,街尽头左拐,路西边第三家是我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的家。那年因为他中途辍学,家长无奈,希望我到他家做他的思想工作。因为在他家坐的时间长了,直到晚上十点来钟我才骑车返校,那时儿子还小,带儿子回去途中,不小心车骑到路上一小沟里,车胎烂了……第二天,这孩儿虽然返校,但好像终究也没上到毕业。
和我在乡村的街头走一走,就让时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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